隋寒问:“想怎么改?”
“再多加一层聚灵阵?”陆昔候吐出一口气,“不,不完全是,等等,我需要想想。”
“不如先回去休息一天,明天再想?”
“不不不,现在就去灵田,我感觉有什么灵感一闪而过,我又没抓到,去灵田看看,兴许就能想起来了。”
陆昔候坚持,隋寒只好御剑带他过去。
到了灵田,陆昔候全顾不上隋寒,一头扎进灵田里,嘴里念念有词地研究那个阵法。
隋寒插不上话,只能在旁边等他研究完再说。
陆昔候心思全被阵法和续脉草夺走了。
这一研究,就研究到了天黑,然后又到天亮。
隋寒和他整晚没回去,只是传音和林敬云说了声。
第二天一早,隋寒又向城主府和学院请了假。
林敬云过来看他们,还没到近前,隔着老远就看见陆昔候在阵法内比比划划,灵力乱得跟线团一样。
隋寒则抱剑坐在五六米外,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林敬云按下飞剑,落到隋寒边上,轻声问:“小候这是怎么了?”
他那状态有些魔怔,林敬云问话时,眉心里藏不住忧虑。
隋寒也放轻了声音,低低道:“顿悟。”
“嗯?”林敬云惊讶,看看陆昔候又看看隋寒,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伸手一指,“你跟我说小候这是顿悟?!”
“这是哪门子顿悟?!你确定他不是生了心魔?”林敬云口气焦躁,“顿悟个屁!我还是得请院里的先生过来瞧一瞧。”
顿悟,落脚点还是悟。
大多数人悟是在精神世界内悟,无论内心怎么热情澎湃,灵感碰撞,外表都安安静静,很多人甚至一动不动。
陆昔候状态明显不安静,他不仅不安静,还手舞足蹈,满眼血丝,暴起干皮的嘴唇开开合合,正念念有词。
“不必。”隋寒拦住他,“我有把握,他就是在顿悟。”
林敬云深深看他一眼,“你我不过都是小乘期,把握不准也是有的,他这状态不对劲,我得去请先生过来看看。”
说着他不等隋寒阻拦,一抛飞剑,御剑跑了。
半小时后,他带了简洧过来。
简洧对他们都熟,远远地看了陆昔候的状况,“这模样确实不太对劲,不过也没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隋寒握着剑,“太初剑派有长老这么顿悟过,看似疯魔,内心不过在推演。”
简洧也不确定,“那我们先观察。”
说完,简洧又看向隋寒手里的飞剑,嫌弃道:“行了,把飞剑收起来吧,我们不过去打扰。就算我们要过去,你一人还能拦得住我们两人不成?”
隋寒没回答,只是行一礼,“多谢先生。”
陆昔候本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吵过,甚至险些打起来,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内,推演得无比快乐。
他根本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有感觉到外界的状态,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疯魔的模样。
他像是在做一个美妙的梦。
一切都有潜意识推动,一切都自发生成推行,无数奥妙的规则在他面前展现出来,又匆匆隐去。
很多东西他并没有记住,却在意识深处留下了一点印象。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
直到第七天。
隋寒一直守在旁边。
多亏他们已经进入小乘,能不吃不喝不眠不睡。
足足七天过去,两人没挪一下窝,状态却还可以。
灵央学院许多先生都过来看过了他们,两位副院长也来过。
诸位先生一致认为,不必刻意唤醒陆昔候。
陆昔候状态很诡异,但这个状态并没有害处。
林敬云从提心吊胆到麻木,现在每天过来看两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
“后天就要出发,到昆仑地界参加学院联赛了,小候再这样顿悟下去,今年的联赛恐怕也要错过。”
隋寒盘腿不动,“错过也没什么。”
“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了,可惜他盼了那么久。”林敬云叹了口气,“去年也是闭关错过,今年又错过,可见和联赛无缘。”
隋寒道:“若想参加,还有别的赛事。”
“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林敬云看着远处盘坐的陆昔候,唏嘘,“都说是顿悟,小候这都悟了多少天了?”
隋寒:“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谁说不是?”林敬云道,“我先回去准备了,看看这两天他会不会结束顿悟,要是不结束,今年只能我自己去。”
隋寒点头。
林敬云伤感地笑笑,“我会连你们的份一起努力。”
说是这么说,林敬云站在旁边一直磨磨蹭蹭没有离开。
过两天去参加学院联赛,回来就面临毕业典礼,他要回九州帝国,三人彻底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