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今天消停了么+番外(121)
颜凌均又叹了口气,端起碗来,将那碗清粥饮下。
吃完了饭,楚珩将碗筷收拾了下去,又吩咐小厮去煎药。颜凌均走到桌前落座,取来那本今晨送来的公文看了起来。
这几日虽然天冷,好在今天太阳出来了,清晨外面的空气也十分不错。楚珩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却又回头看了一眼颜凌均,最后还是将窗户关得小了些。做完这一切,楚珩也不再留在屋子里惹某人厌烦,推开门出去守着了。
过了片刻,小厮将煎好的药送来,楚珩将其端了进去,颜凌均一口气喝完,楚珩默不作声地准备离开,颜凌均却叫住了他:“等等。”
楚珩转身:“怎么了?”
颜凌均视线落在面前那一纸公文上,轻声说:“折玉好像遇到了麻烦。”
楚珩:“何事?”
颜凌均低叹道:“一月前,陛下突然下诏,令折玉回京,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槊州毫无音讯。昨日,陛下给他下了第二道诏书,还是八百里加急送去的。”
楚珩迟疑片刻,道:“许是前些日子下了雨,驿道难行。陆公子若是收到了诏书,应该不会没有回音。”
颜凌均眼神暗了暗:“但愿如此。只是我不知,陛下当初给折玉下令,无召不得回京。这还不到半年的时间,为何这么急着让他回来。”
楚珩:“北狄之乱已平,陆公子久留槊州也无疑。更何况,当初他是因为抗旨不尊才让皇上动怒,如今皇上气也该消了,再加上他对世家一派有所顾虑,总不至于让陆公子永远留在槊州。”
颜凌均若有所思,片刻过后低叹一声:“陛下以往向来心思单纯,如今继位快两年了,行事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
“此事颜太傅定然也已经知晓。不如等他回府之后,你与他再做商议。”楚珩说。“大夫不让你思虑过度,你在这里猜测皇帝的心思,也没什么用处。”
这些话颜凌均又岂会不知晓。可是事情牵扯到陆折玉,他仍觉此事并不简单。他心里作了几个猜测,却都无根据,只得作罢。
楚珩见他不说话,于是端起了空药碗,准备出去:“不要总是待在屋里,公文看完出去晒晒太阳罢。”
说罢,他正欲转身,颜凌均却又叫住了他:“等等。”
楚珩足下一顿。
颜凌均没有看他:“若你不忙,便陪我出去走走。”
楚珩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好。”
……
“这是第几天了?为何还是没有槊州的消息?”
御书房中,病情刚刚有了起色的崇德帝厉声质问道。
屋内负责奉茶的宫女们不明所以,看到陛下动怒纷纷下跪。郁德业赶忙走上前去,连忙劝慰说:“陛下息怒。那诏书刚发出去第七日,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没有这么快哪。”
“那上一封诏书呢?”崇德帝双眉拧作一团,狠狠地盯着郁德业。“都快四十多日了罢?难道还没送到?”
郁德业苦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道:“许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陛下您是知道的,西北一带的山路向来难行啊。驿卒日夜兼程地送信,万一半路出意外……”
崇德帝斥道:“一派胡言!朕的圣旨,他们也敢给朕传丢了不成?”
郁德业吓坏了,连忙跪地求饶:“老奴说错话了!求陛下恕罪!”
崇德帝忍不住又咳了起来,郁德业吓得礼数也忘了,自己站起身来给人拍背:“陛下……陛下可有哪里不适?”
随后他看向那几个宫女,说道:“你们几个,还不赶快去传御医!”
宫女们赶忙跑出御书房去了太医院,崇德帝抬了抬手,眸色微暗:“不必传御医。朕要再给陆折玉下旨,给朕研墨……”
……
陆迟被急诏入宫,拜在崇德帝面前:“臣陆迟,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崇德帝眯眸看他,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地道:“朕已经给陆折玉下了三道诏书,令其速速归京,可这些时日以来毫无音讯。他如今领兵两万驻/军在槊州,陆卿,你作何解释?”
陆迟长身而跪,眸中平静,丝毫不见惧色:“臣虽不知折玉为何不曾传回音讯,但是想必其中定有误会,还请陛下容臣亲自遣人前往槊州,探清情况。”
崇德帝轻哼一声:“误会?朕只是要你作解释,朕误会什么了?”
陆迟回道:“回禀陛下。定远侯府一门忠于陈国,忠于陛下,断然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原来陆卿知道此事大逆不道。”崇德帝眯了眯眼睛,“陆折玉早先违抗圣旨,如今又视朕的旨意为无物,侯爷倒是说说,陆折玉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