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川亲了亲他:“你想我时,我会来见你。”
“哥哥……”舒年将脸埋在江云川胸前,他舍不得哥哥,不想让他走,可还未等他开口挽留,他的身前忽然一轻,江云川消失了。
屋内安静极了,只有银色的戒指微微闪烁着光。
窗外隐隐传来孩童放炮仗的响声与他们的欢笑,喜气洋洋,年味十足,又是新的一年到来,舒年却依旧只有自己。
他安静地伫立良久,上楼取回打火机和行李箱,带上昏睡中的小章鱼,走出了别墅。
年轻道士坐在树上,手持小石子在水面上打水漂,见舒年出来,他跳下来问道:“解决了?”
“嗯。”舒年应了一声,情绪不高。
道士看他几眼,口中安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看淡吧。”
舒年眺望远处,灰白物质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散,变成了一片清明,湖面波光粼粼,四周的地面湿了一大片,是夏星奇制造出的痕迹,可他本人已经不知取向了。
他也回到了戒指里吗?
舒年有点在意他去了哪里。
尽管当初夏星奇给他塞卵的时候,舒年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但那时夏星奇受到邪神血脉的污染,精神有问题,行事疯狂诡异,现在就正常多了,甚至还保护了他。
舒年心情复杂,不得不承认,尽管他还是很不喜欢夏星奇,但已经没那么讨厌他了,尤其夏星奇生前还是当红偶像,舒年对他有好感基础,恶感消退得总会容易些。
他摩挲着银戒指,想着夏星奇的去处,湖面突然泛起一阵涟漪,冒出一个脑袋。
“年年,你叫我?”
夏星奇浑身湿漉漉地走上岸,像小狗一样甩甩脑袋,将发丝捋向脑后,露出俊美面容,冲他展颜一笑。
舒年一顿:“你在湖下?”
“唔,是啊,水里待着比较舒服。”
夏星奇擦擦脸,舒年的目光掠过他的身上,发现他浅色的毛衣晕开了淡红的血迹。
“你受伤了?”舒年盯着他衣服上的血迹。
夏星奇的蓝眼睛蓦地一亮:“你关心我?”
他高兴地凑了上去,像是想起什么,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掀起衣摆,露出腰腹上的伤口:“你看,很痛的。”
他受的伤确实不轻,有一掌多长,外翻的皮肉被湖水泡得发白,周围的血都流干了,看着就疼。
“要年年亲我一下才能好……”
大男孩黏黏糊糊地靠住舒年,向他索吻,舒年没动,不过被亲的时候也没躲,任他柔软的唇瓣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年年,年年……”
夏星奇欢喜极了,得寸进尺,将舒年圈进怀里,在他颈窝间蹭来蹭去,熟练地撒娇。
这回舒年终于推开他了,因为他注意到了道士看着他俩的眼神,很是高深莫测,看得他浑身凉飕飕的。
“艳福不浅嘛。”
年轻道士忽然笑起来:“他是夏星奇吧,我认识他。他过世后,我收到很多有钱粉丝的委托,希望能招回他的魂魄,但我失败了,没想到他是在你这儿啊。”
他顿了顿,戏谑问:“你到底有几个相好的?”
“只有我!”夏星奇搂住舒年的手臂,宣扬自己虚假的地位。
“没有。”舒年无情地拍开他,剜了道士一眼,“开车,回去。”
“好好。”道士摆摆手,不逗他了。
在回去的路上,舒年用提前准备好的医药箱给夏星奇包扎了伤口。
“你是怎么伤到的?”舒年皱皱眉,“总不能是我哥哥做的吧?”
“就是他啊。”夏星奇愤愤,“你不要那么喜欢他,他才不是什么好人。”
舒年还是不太相信,他了解江云川,哥哥生性温柔,就算夏星奇阻拦了他,但他们身为同一个人,想来哥哥不会下重手的,除非是夏星奇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
“你真的没惹我哥哥吗?”他问。
“啊,这个,”夏星奇突然支支吾吾的,“他好像……是生气了吧。可是我什么都没对他做的……”
“所以?”
“我是实话实说嘛。”夏星奇小声嘟囔,“我只是告诉他,你是我的新娘,甚至差点怀上我的孩子,那天的卵——”
“你去死!”
舒年连脖子都红了,猛地把医药箱砸到夏星奇身上,怪不得哥哥会把夏星奇伤得这么重,怎么就没打死他啊!
“呜,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不行,我还是要说,我必须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啊!”
舒年暴怒,夏星奇自知理亏,被打得太疼了,赶紧躲回了银戒指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年轻道士坐在前面,眼观鼻鼻观心地开车,他才不会劝,舒年脾气是好,可一旦发起火就会很可怕,他才不想引火烧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