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落(48)
岳怀疏站在火光中,微笑的看着火光中的命簿,燃烧翻飞,火焰烈烈,不休不止。
即使是再大的空间,即使是再多的书架,也经不住熊熊烈火燃烧,况且命簿本就是纸制的,不过多时,屏风后的命簿便烧了大半!
“你在做什么?”苍吾渊赶来的时候,看到岳怀疏的背影,只见他站在熊熊火光中,丝丝火焰舔舐着他的衣角,发丝,马上就要被吞噬了,苍吾渊以为是自家的冥差,赶快施手把他拉了出来。
“你是谁?”岳怀疏转过身,苍吾渊睚眦欲裂,一掌打上岳怀疏的胸口,岳怀疏踉跄着倒地。
“你究竟是谁?是你烧了命簿吗?是谁指使你做的?”
岳怀疏跌坐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说。
苍吾渊又望向屏风,屏风已经好好的矗立在那里,可是里面的景象,怕是已经一片狼藉,苍吾渊不敢再踏进去,冷冷的注视着岳怀疏。
之前被岳怀疏撂倒的冥差战战兢兢的走了过了,身上抱着岳怀疏的衣物,扑通跪倒在地,呜咽着就要哭出来。
苍吾渊见状更加生气,胸膛起伏不定,上前拉起岳怀疏,一路推搡着他,急匆匆寻到冥帝晏不惜的住处避世归。
“晏不惜,晏不惜!”苍吾渊人未到,声音已经传遍了避世归的整个院子。
“怎么了?”晏不惜似是也感受到了不寻常,眉头皱起,神色冷峻。
“不好了,命簿,命簿被烧了,是,是被他烧的。”苍吾渊拽着岳怀疏的身体,岳怀疏往前趔趄了下,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蠢材。”晏不惜微薄的嘴角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却不见慌乱,“全烧了吗?”
“烧,烧的差不多了,我,我,”苍吾渊支支吾吾,低头簌簌抖着。
“苍吾渊,你连这一件事都做不好吗?”晏不惜还是一样的语气,声调也不见拔高,苍吾渊却是也跪倒在地,“晏不惜,晏不惜,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我不知道啊,都是他干的,都是他干的!”说着,伸手去抓岳怀疏的衣领,“是谁,是谁指使你干的?说,你说!”
“苍吾渊,我以前就提醒过你,莫要在冥界安稳太久了,耳聋眼也瞎了,无论如何,你的罪责是逃不了的。”晏不惜的一句话,让苍吾渊彻底跌坐在地,晏不惜眼神转向进门后面无表情的岳怀疏,“你!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岳怀疏愣愣的眼睛这才有了神,微闭了下眼睛,嘴唇抿了抿,最终吐出两个字,“刑落。”
“刑落...?”
☆、身份暴露
刑落被叫至避世归的时候,一脸茫然,待见到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的岳怀疏时,更显茫然,“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啊。”
“给我跪下!”苍吾渊的声音从刑落身前厉声传来,冥界向来是没有跪礼的,平日见到冥王冥仙也只是躬身俯首,就算刑落知道上方站着的是冥界权利至高的冥帝晏不惜,他本也以为不用跪的,只是见岳怀疏也跪在下方,这才跪了下来。
晏不惜坐在上方,右手支着腮,左手放在腿上,无意识的点着,他一身黑衣,衬得皮肤格外苍白。
看到刑落,晏不惜表情微微有着不易察觉的转变,沉声问,“你的搭档刚才交待了,是你指使他把命簿烧了,你也不过是一勾魂官,背后可有何人助你?”
“什么?什么?”刑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匍匐着往前挪动,“你再说一遍?”
“你个小鬼,别给我们装糊涂,老实交待了,你们怎么知道命簿在哪里的,是谁告诉你们的,又是谁让你们烧了的?快说!”苍吾渊再也按捺不住,跪在地上的身躯已经站了起来,狠狠踢了刑落一脚。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刑落无端挨了一脚,却是也不看踢他的苍吾渊,而是看着岳怀疏,“怀疏,他们在说什么。”
岳怀疏目光呆滞,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刑落进来后都没有抬眼看他。
“你们还在这演呢,还演呢?”苍吾渊说着又是抓过刑落的衣襟,两拳打在刑落脸上,“知道你们闯的是什么祸吗,啊,不老实交待,你们可是要魂飞魄散的!”
“唔,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刑落吐了口血,还是看着岳怀疏,“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你说话啊!”刑落终是压抑不住,大声朝岳怀疏吼了一嗓子,却还是没有换来岳怀疏看他一眼。
苍吾渊又要打上去,晏不惜阻止道,“住手!去把他们的冥将叫来。”
苍吾渊犹豫了一下,恨恨的松开刑落,招呼外面的冥差去叫冥将昌胤。
昌胤来了之后,战战兢兢的看着坐上的晏不惜,又瞟了一眼跪着的刑落和岳怀疏,赶紧也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