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落(235)
“哥哥,那你呢?”
“我去救你的暝弟弟。”晏不惜的手虚放在花子溪肩头,“凝贝还在你身上吧,想我了,就和我说话,有什么消息也及时向我汇报,我会听见的。”
“哥哥,我要去哪里能见到你?”花子溪想触碰他,却抓了空。
“你该长大了,子溪。”晏不惜说完这句话,突然腾空而起,飞出树林,消失不见。
“哥哥!”花子溪跪坐在地,手还在半空僵硬着,泪流满面。
“呵呵,哥哥?”另一侧的言倦衣冷冷嗤笑,“想不到你们还是兄弟,隐藏的够深啊。”
花子溪抹了把脸,起身走过去,双手放在剑端,开口,“不是亲兄弟。”
说完,手下使力,终于拔出了剑。
言倦衣活动了下僵硬的腿脚,一手按住流血的肩头,继续嗤笑,“然后呢,你们俩是从哪里来的?”
花子溪抬眼看言倦衣,两个人都狼狈不堪,心里承受了太多了悲伤,委屈,不甘,愤怒,甚至连眼神都极为相像。
花子溪没有开口回答,他不知道该拿言倦衣怎么办,他已经知道了他们太多的秘密,晏不惜的意思是让他治住他,何为治住他,把他关起来吗?
言倦衣趁花子溪愣神的工夫突然伸手抢过他手里的烈焰剑,紧握在手里,横在身前,“花子溪,我告诉你,我喜欢的,从来都是花钟言,就算你们是同一副身子,你们也不是同一个人,而我,要为了她,为了师父,报仇!”
说着,长剑向前伸直,直直刺向花子溪,花子溪没有躲避,剑直刺向他的左胸,穿透而出。
“唔。”花子溪轻退一步,口吐鲜血。
“你。”言倦衣这一剑刺的极重,他没有料到花子溪竟然分毫未躲,一时也楞在那里。
花子溪对上言倦衣的眸子,那双眼睛里,有愤怒,震惊,不解,还有一丝怜悯,他轻轻笑出声,脑海里掠过无数言倦衣的样貌,从他第一次见到他开始,那个一脸纯良无害的脸,就吸引了他。
花子溪喜欢他,想把他占为己有。
从小,他的哥哥姐姐就告诉他,遇到喜欢的人就要大胆的表达出来,他表达了,可是,他喜欢的人却被吓坏了。
他在他面前,又胆大又自卑,又热烈又卑微。
或许,因为他是异类吧,也或许,因为他是男子吧。
花子溪只记得这些,好像也是很久远以前的事,后来,他好像一直在睡与醒之间来回徘徊,他记得莫修染,记得刑落,他曾和他们在一起说笑,还曾扮过段华离,为了窃取温酒元君的情报,和他们在岁砀山上来回搜寻。
那个他,和他们说的话,既真实又模糊,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是自己。
究竟是花钟言的记忆,还是自己的记忆?
太累了,不要想了,好想回家。
“花子溪!”在他闭眼倒地前,言倦衣大声叫他,甚至伸手想去扶住他,却无力的看着他穿透手臂,倒在地上。
☆、四大神兽
渺落在地狱实在无聊透了,虽然他手里一直拿着凝贝,絮絮叨叨的和莫修染说话,可是,没有回应的说话,越说越委屈起来。
他来来回回徘徊在十六层与十八层地狱的台阶上,听着魂魄的鬼哭狼嚎,看着行刑官轮翻上演的酷刑。
到了第三天,他又在暗中观察十六层地狱,默默的数着人头。
他看见一个行刑官偷懒,比别的行刑官手臂挥动次数少,还一脸恹恹的样子,这会冥将也不在,渺落冲动的走进了十六层地狱,走到那个行刑官跟前,抢过他手里的鞭子,一鞭一鞭抽向魂魄。
“你得使劲啊,这些都是十恶不做的恶鬼,你就应该让他们在这里痛不欲生,悔不当初!”一边说,一边狠狠落下鞭子。
他这一动静,惊得周围的行刑官都停下动作,甚至那些哀嚎的魂魄也木木的睁大眼睛,望着这个贸然闯入的人。
“啊,你们继续啊,来,你拿着,使劲抽!”渺落把鞭子放回行刑官手里,蹑手蹑脚的往外退。
刚退到门边,行刑官终于追了过来,“别跑,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好家伙,还有行刑官不知道地狱关了他这个神官的?
渺落本是不怕的,只是有些着急,万一因为他这一冲动,暴露了他体内有烈焰,晏不惜再另外罚他,岂不是节外生枝...
他下意识转头就跑,想着那几个行刑官可能也没太看清他的脸,糊弄过去得了。
这一跑,竟是向下跑去了,没几步就到了十八层地狱门口。
这倒好,继续向下,那可就是无间地狱了,若是使用印记,那行刑官就在身后,又暴露了他有玄武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