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望谢(27)
“主人,我......”季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季修宁也不急,他等了足够的时间,季语还是不说话。
季修宁便说:“今日之内处理好,别让我帮你处理。”
季语锦忙着说:“是,主人,不会有下次了。”
然后季语匆忙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其实是这几日比试季言总是顾着季语,总是故意输给他一招半式,季语十分生气,觉得季言看不起他,不尊重他。
季言说他只是点到为止,怕伤了他,他却认为,季言觉得他打不过自己,又怕他生气,所以才让着他。
两个少年各自有各自的说法和坚持,所以最终吵了起来,季语还动手打了他。
少年时候啊,总是为不知名的小事吵的头破血流,虽然生气或者受伤,但终归是少年时期难忘的回忆。等他们以后就会知道,现在的日子有多么自由快乐了。
等晚上季言从季家商铺回来,季语已经在他房间里等着了。季言抿着嘴,想了想该怎么说才能不让季语生气,他叹了口气,像看小孩子一样对季语说:“你别生我气了,以后都你说的算,我不和你吵。”
季语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季语才说到:“是我不好,钻牛角尖了,以后我们就点到为止,我不会再想着赢你了,你也不用担心我受伤。”
季言没说话,他抿着嘴,其实他想说,我会保护你的,只要我还活着,我不会让人伤你的,你不用非要赢过我才行。
但是他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季语,过了片刻,他才缓缓点头,“季语,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对吧?”
季语挑了挑眉,眼中的意味不能再明显,“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季言又不说话了,总归是说不过季语的。
或许两个人相处就是这样,再怎么剑拔弩张,最后总会有一个人低头,而季言就是那个甘愿向季语低头那个。
☆、狩猎
季修宁站在窗边,望向窗外,只见那庭院中的柳树已然发芽,绿色的小尖密密麻麻,象征着勃勃生机与令人钦羡的希望。
春天终于来了啊,季修宁与谢景云相识于冬天,这个冬天季修宁解决了谢景云的粮草之困,和他一起恢复雪灾后的秩序,又一起喝了两次酒,还在上元节偶遇一起猜灯谜。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他们都永远忘不了他们所度过的第一个冬天。
季修宁好像从没觉得这个过得如此丰富,不知不觉,就到了春暖花开之时。
门外的季语有事要禀,只见他神采飞扬,言语中透着着欢快之意,对着季修宁说:“主人,刚收到了谢将军的请帖,幽州军即将开始春演,届时会一起跑马狩猎,听说还会有彩头。”
虽然季语在禀告请帖之事,但言语中的轻快让季修宁都变得心情好了不少,想来是这一冬天没什么机会出去玩,大家都憋坏了,终于等来了这次春演。
季修宁知道,季语是手痒了,想玩玩,也试试自己如今的身手。季修宁也挺想去看看的,于是收下拜帖叫人回话去了。
谢景云在军营里听着张蒙和徐子良的汇报,偶尔回两句需要更改的细节,其余时间都是点点头,徐子良办事向来严格执行谢景云命令,而张蒙又多了几分智谋与考量,总是把事情办得最好,所以春演交由两人负责最为妥当。
将士们也为了这次春演某足了劲练习,只为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
谢景云看着如今的幽州军,生出了感慨,这群小子成熟了,经历了战场的洗礼,经历了严酷的训练,弟子兵们已经可以不叫“弟子兵”了,军队里的等级观念也不那么浓了。
或许是经历过战场上的生死存亡,一切仿佛都不那么重要了,唯有活着,退敌,建功立业才是真正的追求。
转眼间,春演的日子就到了。
幽州军整顿队伍,只听见整整齐齐的脚步声,和震耳欲聋的口号声,将士们更精神饱满,出枪的招式整整齐齐,几分人一起出枪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当几万人同时做同一动作时,这种千军万马的气势很难不让人折服。
将士们演练完毕,谢景云便宣布春猎开始,头名可得谢将军的玉佩,而第二名和第三名可得布匹、赏田等封赏。
话毕,一只穿云箭直射天空,只见一只老鹰便倏地坠地,众人纷纷鼓掌,大家各自散去,开始今天的狩猎。
谢景云骑上了他的“燕云”马,这是一匹全身红色的骏马,模样好看,也认主,谢景云非常喜欢他。
谢景云看向身侧的季修宁,笑着说到:“季公子,跑上一圈啊!”季修宁看了他一眼,转瞬就骑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马跑了出去,谢景云愣了一下,立即跟了出去,两个少年就这样御马疾行,只留下一片沙尘,在空中飞扬,迟迟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