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鸣正太学院(6)
富家的千金都有受虐倾向吗?赵娉婷脑中只有这句话在盘旋着。
“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他对丹青的那种执着,一拿起画笔就变了个人似的,看到名画珍品时那种发自内心的狂喜神情,真的是个很纯粹的人呢。”白微微盈盈一笑,继续说道:“其实,这好比握着长剑时的你呀,一个女孩子对武学这么痴迷可真少见。所以,我也很喜欢聘婷你呀。”
赵娉婷脸颊微红,支支吾吾转移了话题。
……
书院生活多半比较枯燥的,每天吃饭睡觉修行。慕容辞至少还能在闲暇时间遇上,裴月则是神出鬼没,只有在武学课上才能见着人影。
今日,慕容辞一进未名斋就神秘的一笑。
“快到霜降时节了,你们过冬的衣服要开始准备了,这些天你们都去徐娘那里量下尺码。还有,老夫特地选了块上等布料,亲手缝制了一件棉袄。”慕容辞略显得意地捋着胡子,等着学生们接话,可惜在座的都非常不给面子,鸦雀无声——
还是年纪最大的林元录懂事,给了他台阶下。“先生亲手缝制的衣服,意义非同一般。还不知谁有幸能穿到呢?”
慕容辞显然很高兴,指了指书台上的笔墨纸砚,“我正想说到这事呢。今日不授课了,让你们自由发挥。”
“画出你们觉得最美的景象,或最美的人。然后傍晚时分我会一一把画挂起来由你们评审。得票最多的人自然可以赢得我做的棉袄一件。”丢下这句后,慕容辞就拂袖而去。
未名斋瞬时沸腾起来,变相的抽查考使得学生们精神一振。
“秦大哥,要我帮忙画吗?”谭芳离神色忧虑得看向秦天。秦天不擅长丹青,更或者说是害怕拿起画笔。
“瞧你怎么又这副愁容了,又想起以前的事了?”秦天宠溺得刮了下谭芳离的鼻子。“都说不是你的错了。自从来了北鸣书院后,我握笔没以前那么抖了,这还是你的功劳呢。”
一旁的楚寒烟并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但这次他也非常好奇。疑问道:“秦兄握剑那就如行云流水,人剑合一。却偏偏拿个画笔都拿不稳,这究竟是为何呢?”
谭芳离道:“秦大哥可不止武功好,他小时候丹青功底可厉害了,天赋之高可能在场所有人都不及他。”
“那后来呢?”楚寒烟等着下文。
“后来?呵呵。”谭芳离苦笑着“后来因为我妒忌他的才华,害怕他比我出色。逼着他不准再碰画笔,否则就赶他出谭府。”
秦天没有理会楚寒烟不解的神情,摸着谭芳离的头发。“你那时才8岁,我又怎会怪你。更何况只要是你的话,我自然什么都会听。”
“那我希望你能……”谭芳离犹豫了许久终究是把话咽了回去。
☆、第四课:如何画美男
直到午饭过后,谭芳离才开始动笔的。
虽然规定是不能窥探别人的画作,但未名斋一共那么大,一点看不到很难。就像白微微,时不时偷瞄下谭芳离,看他是否会画自己。
就像初一十五,让他们俩离开苏时越十尺,已经是极限了。
“少爷,哦不,时越。你画的是什么?看起来像是吃的?”十五凑上去仔细看苏时越的画。
“你懂什么,这是意境!先生让我们画的是最美场景或人,时越画的自然是风景啦!”初一嘴上是这么说,但他们少爷的画技如何,从小身为伴读的自然最清楚不过。
“哈哈!初一、十五。你们都猜错啦,我画的是人!”苏时越爽朗的笑着,身旁两人则一脸黑线。
又如郁子羡,画了一天,使得思绪难以平静。正欲出门透透气时看到谭芳离所画景象,脑中愣是空白了数秒。疑惑得看向谭芳离,却只见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在意到他。
傍晚时分——
一幅幅画卷已被悬挂在未名斋的四周墙壁。慕容辞兴致盎然得来回审阅着。
“大部分都画的不错,好画难分伯仲。今日你们才是阅卷官,你们自行投票吧。”话毕,拿出一张写着三十个孩子名字的宣纸,摊平在书台上。“觉得画的最好的,就在他名字下面加‘正’字。
林元录画的是《钱塘春行》,早来的黄莺和各种颜色的野花,把早春时节那万物复苏的景象表达的活灵活现,使看画的人也对其心生向往之意。
乐水年纪最小、个子也最小,笔下的《坐忘云山图》却把”天下第一山“泰山的气势表现的酣畅淋漓。画中的山峰层峦叠嶂,云雾缭绕,让人忘乎所以,很想亲自去感受一番。
苏时越的画夹在他们两幅之间,显得万分的违和感。只见硕大的一张纸上,就画了一张紫檀木矮桌,上头放了一只梨子。说来也怪,这梨子居然还略呈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