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懂了。能帮就帮,能护就护,帮不了护不了的时候,赶紧撤!这个行!我在行。她问道:“那还有呢?”
杨雪岭说:“那是第二点。第三点,尊师重道。尊师,不能打师父和师门长辈,遇到不听话的师侄徒孙什么的可以随便揍,反正他们不敢还手。如果打了师父什么的,会被抓到三清神像前挨完板子关禁闭。”
聂然非常怀疑杨雪岭特意强调这点,是怕挨她打。她问:“那重道呢?”
杨雪岭说:“友爱师门同道,遇到他们被欺负挨打了要勇于出手,能救一定要救,自己挨了欺负也要给同门发挥友爱的余地,赶紧向他们救助。”
这话,聂然是半个字都不信,她扭头问跟过来杨丹青,“是这样吗?”
杨丹青说:“尊师重道,尊师的要求不仅是不能打师门长辈,见到后还得恭敬礼待,不能轻乎。重道,传道授业,为人解惑。”
聂然“哦”了声,说:“这个,好像讲的不太一样哈。”
杨丹青淡声说:“对于雪岭来说,她那么理解也没错,指望她传授授业……”误人子弟。她说道:“她的那些奇门遁甲之术你随便学学,粗通皮毛即可,擅长此道者多用于排兵布阵打仗或者是推演天机测人事国运,极耗心神。”她是真不爱杨雪岭钻研此道,只求杨雪岭少惹点事,平平安安就成。
聂然的目光落向拿着剑走回来的吕青锋身上,问:“我叫雪岭道长师姐怎么样?”
杨丹青一眼看出聂然打的什么主意,说:“我们夫妻俩都已经收了关门弟子,不会再收徒。”
杨雪岭怕聂然不懂,解释道:“关门弟子是指最后一个徒弟,不会再收正式拜师的徒弟。”她又补充句,“指点徒孙几招,教点本事还是可以的,不过,一般的徒孙也没这待遇,那都是他们的师父自己教。”她这是拉亲爹妈当苦力。
聂然说:“我考虑考虑。”朝他们抱抱拳,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又找杨雪岭借手机,然后蹲在没人的角落给聂独眼打电话。
很快,电话便接通了,依然是她上次打电话的那个声音,毫无波澜地“喂”了声。
聂然说:“爷爷啊,杨雪岭要收我当徒弟,让吕青锋教我什么凌空虚渡,你看这事靠谱不?”
电话那边沉默两秒,说的话变成了方言,“那就学嘛。你记得混个正式的道门弟子身份。”
聂然问:“混个正式道门弟子身份,有好处吗?”
翼蛇说:“你是镇狱火成精投胎,连妖丹、尸丹都能生吃,说是正常的普通人也没人能信,说不定就把你当妖了。混个道门弟子身份,以后走出去顶着洞天观的招牌,人家想收你,得先问你师父、师公、师婆答不答应。旁的不说,杨丹青这人短护是出了名的。”
他顿了下,说:“一身本事再厉害,双拳架不住四腿,就你那点半桶水的水平,指不定哪天就着人的道,被阵法或法宝困住,分分钟让人收了。你拜了杨雪岭为师,杨丹青想再用镇妖灯收你,那就是残害自家徒孙,杨雪岭都不干。”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聂然对爷爷还是很信得过的,当即拿着手机回去找杨雪岭,把手机递给又坐在书桌上看书的杨雪岭,说:“拜师可以,但如果是挂名徒弟就免了,看不上。”
杨雪岭心说:“你看我这样子是只打算收挂名徒弟吗?”
拜师不是小事。杨雪岭很慎重地问道:“你想好了吗?拜了师没法反悔,如果叛出师门,会被清理门户,不被打死,也会被打残。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哪怕你不想再认我这师父,也改变不了你拜过我为师的事实。”
聂然又犹豫起来。她想了想,说:“你跟我说实话,我要是拜了你为师有没有什么坏处?会不会被管着这管着那,逼着我干这干那的。”万一让我去抓我爷爷怎么办?
杨雪岭很认真地想了下,说:“我遇到打不过的,找你帮忙,你必须得帮,最不济也得把我救出来,带着我跑路,旁的尽力而为、量力而行。”
聂然再次问:“没别的了?”
杨雪岭又想了下,说:“逢年过节要给孝敬,钱多就多给点,钱少的,鸡蛋大米什么的也不嫌弃。”
她知道聂然的顾虑在哪,说:“其实当道士没你想的那么多事,你可以当成职业,也可以当成一场修行。我们洞天观是入世修行,你修道的同时,该去学校读书继续去读书,该找工作挣钱糊口也依然得去。道观最多养到你出师或者是成年。要是有心,师成下山后,手里有盈余的话,可以捐点香火钱回馈师门。同门间如果有事求助,尽量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