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思长欢(220)
后面这一场闹剧就是谢二自己的事了,他们也懒得看,留在这里,也不好看。安阳郡主就不在这充当看客了,抬腿就走人,母亲都走了,长欢也不好兀自地光明正大的偷听他们的宅中私事。
不过长欢却是知道了个大概。老夫人莫名其妙的中毒,而谢锦亭因为打定主意要离开谢家,却在晚膳前去了厨房,成为了下人口中的下毒之人。但下毒的人不可能是谢锦亭,他多半是在为赶路准备口粮,拿点心去了,只是恰巧赶上老夫人中毒了,所以,也算是无妄之灾。而覃子衿也事先与谢锦亭商议过,于是留了书信,半夜三更跟谢锦亭汇合,离开了皇城,去天涯,他们能执手偕老的地方了。
都过了一晚上,他们应该也早走远了,事先也没有透露点口风,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雍南如今不安定,想必不会去那里自找麻烦。大晋疆土辽阔,够他们走上一遭的了。
最令长欢赞叹的是,谢锦亭敢作敢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一不二,为了能与覃子衿在一起,离开谢家,与他远走高飞。真是一条好汉,也是自私了,这是一条不归路,不出两日,谢覃两家就会成为舆论的中心,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他们是快意了,可他们的父母却是无颜见人了。
老夫人中毒未醒,谢厚远担忧不已,今日的军务就休了一日假,留在谢府侍疾。安阳郡主回去了一趟,给谢厚远带了衣物然后也留在了谢府,不过没有时时刻刻候在床前,而是在谢厚远的旧院子里歇息。长欢凑去了其他谢家子弟那里,想打听打听具体的情况。而覃家人闹够了也回去了,两家人合力派人出去逮私奔的儿子。府里的人都认定了下毒的人是谢锦亭,因为谢锦亭的性向,老夫人处罚过他,是以觉得他可能是打击报复,然后趁机下了毒,又与覃家公子私奔了,算是畏罪潜逃。
“谢锦亭这一步棋走错了。”长欢叹息,谢锦亭走的不是时候,如果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杀人犯,到时全国通缉,他也就完了。
“公子,您也别担心了,奴婢瞧着郡主都挺……自在的。”
无忧是说的大实话,现在,就算整个府里的人都在瞪大了眼睛担忧着老夫人的病情,唯有安阳郡主最不上心了,长欢觉得,要是老夫人一口气上不来西去,郡主都不会掉两滴眼泪。他可都听说了,那老夫人当初可是欺负得他母亲逼得她不得不离开谢府,一个人住在郡主府里,幸亏父亲在孝义与情义上选择了感情,要不然,他母亲得多伤心啊。
“你不要说了,别人听去不好。”
“公子,奴婢还给您打听到一件事。”无忧很会打听消息,这是一种手段。
“有下人说,老夫人昨夜里根本没有吃晚膳,晚饭是提进屋里的,可都没怎么动就又撤走了。”无忧悄声说,她这是特意去打听了番,然后回来说与长欢听的。
“你又是打哪听来的”长欢蹙眉,要是老夫人没有吃晚饭,那就不关谢锦亭的事了,下毒之人另有其人,下毒途径也另有蹊径。不过这种事无忧是怎么听来的,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局面了,所有人都认定了谢锦亭之罪,还有一个亲眼所见的下人作证,怎么还能有这一茬事。要是真有其事,怎么不事先就交代了?老夫人中毒,肯定是要问责厨房的,他们怎么能独善其身?
“厨房一个打杂丫头说的,给了她一串珠子才肯说的。”无忧想起了那一串珠子就心疼,这人也真是势利眼,一句话的事还要抠去一件好东西。虽然在郡主府,过得也好,拿得东西也值钱,可好歹也是一样样凑起来的。
“她还说,说是老夫人自己吃药的。”最后这一句,无忧本来不想说,可是觉着或许是真相,也就没有隐瞒了。
“这等胡话怎可听来!有谁能给自己下毒的!这可是要出人命的!”长欢蹙眉呵斥她。不说这种事的真实性,单说这毒药,稍有不慎就是药石罔顾,她一个深宅妇人怎会有如此狠毒之心,是男儿都下不去手呢,谁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再说了,一个厨房下等下人,不知事实,恶意揣测,怎可信来。
“奴婢省得,可是,这下人那,有时候就是一语中的。”
“他们的意思差不了,反正下面都传的有声有色了。说老夫人是想撵谢二老爷家离开谢府,不是分家,而是撵出去。”无忧在某些字上说得很直接,这都是下人们众口一词得来的。无风不起浪,看来,老夫人是有这个心思的,不然怎么会被人流开了去。
“听听就行了不要当真了。谢家家大业大,老夫人还在乎那点产业吗。这种腌臜事也就上不得台面的才会胡乱臆测。”长欢虽是这么告诫无忧,可心里却也是动摇了。老夫人不是什么仁厚之人,对庶子一家不说是从未上过心,相反是厌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