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红黑色的漆器盘子上，池菡有些怀疑这东西是不是卫天山随便从家里顺了一个古董做得。

“这东西看着像是你哥那个时代的玩意。”她在盘子上敲了敲，感觉很结实。

“不是像，本来就是，这是我哥当时做的第一个飞行法器，那个年代就地取材的话，也就这东西比较多见。”卫天山无聊的解释道。

还真是个古董，她的动作顿时就变得轻手轻脚，尽管这东西看上去非常结实。

“咱们从这里去凤族的领地大概需要半天，”陶斯如捧着一盘菊花糕，“所以先吃点东西吧，也不知道凤族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卫天山看了一眼陶斯如手里的菊花糕，露出了费解的神情，“你家怎么什么东西都跟菊花有关，你爹就真的那么喜欢菊花？”

陶斯如毫不在乎的将菊花糕塞进嘴里，“他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反正我已经吃习惯了。”

池菡摸了摸肚子，也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然后含糊不清的问道，“凤族一般都吃什么啊？”

想象中的凤凰都是非常高大上的，她倒是一时间脑补不出来凤凰吃饭的场景，虽然说鸟类吃虫子比较多，但是到了凤凰这个程度，应该不至于吧。

这次倒是宋月溪回答了她，“根据书上的介绍，凤族破壳而出之后就拥有变化成人型的能力，所以人类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听上去有些无聊，但是比吃虫子好一些，池菡一边这样想，一边低头看着下面的世界，这会正好路过城市，她隐约能够看见城市上空盘旋的黑气。

“这似乎就是孙思邈教授说得浊气吧。”她趴在盘子边上，“只是看上去还很淡薄。”

“嗯，因为这里并不是这次疫症的中心，所以浊气没有那么重，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家里人，照这个浊气聚拢的速度，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卫天山似乎经验丰富，“当初我哥他们去过国外的一些受到瘟疫和灾害的地方，那里的浊气肉眼可见的聚拢加深，铺天盖地，甚至会让我们这种吸收清气的生物感到窒息。”

池菡试了试，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倒是稍微放松了一些，听说她爸妈不太相信国外的医疗水平，已经买了回家的机票，想必回来之后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盘子飞快的从城市上空掠过，很快，下面就变成了一片山脉，看上去绵延上千里。

“快到了。”卫天山站起来观察了一下附近的环境，“凤族的地盘附近是由一圈结界的，你们应该能够看见。”

池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片若隐若现的光幕，里面的景象则有些模糊不清。

陶斯如吃完了菊花糕，拍了拍手，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到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吃午饭了？”

卫天山一时无语，甚至完全不想理她。

飞行的盘子逐渐接近结界的位置，卫天山从怀中摸出一张类似于审批的条子之类的东西，拍在了结界上。

纸条上面的字接触到结界之后闪烁起金色的光芒，将结界撑开了一条通道。

卫天山驾着飞盘飞了进去，池菡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结界已经合拢了。

眼前就是凤族的领地，看上去倒是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原始。

凤族的建筑以金色和红色作为主色调，结界边缘的山脉上有一圈高塔建筑，也不知道是什么作用。

而在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能够看见一座古老而高大的祭坛，祭坛之上燃烧着金红色的火焰，看上去异常的神圣。

“那就是凤族的神火，每一只凤凰最初都是从神火之中孵化而出的。”卫天山说道。

“从火中孵化出来？”池菡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火焰居然不会将蛋烧坏？

卫天山显然意识到了她在脑补什么，便解释道，“神火是不会伤害凤族的蛋的，而且凤凰在进入神火之前是没有魂魄的，只有经过了神火的孵化之后，才能够将魂魄注入到蛋中，从而孵化出一只新的凤凰。”

宋月溪皱了皱眉，“那他们的灵魂是怎么来的呢？”

总不可能有灵魂凭空的出现才对，既然神火能够赋予凤族灵魂，那么这些灵魂应该也是有来源的。

卫天山笑了笑，神情却很是肃穆，“这些灵魂都是人间大善之人的灵魂，他们也许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或者传奇人物，但是他们或许为国捐躯，或许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又或许为拯救别人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神火会将这些人的魂魄收集起来，经过淬炼之后涅槃为浴火重生的凤凰，这是自凤族诞生之初就有的事情。”

这样吗？池菡听得有些呆住了，看来这个世界终究是平衡的，至善之人也许在人间没有获得应有的结局，但是他们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更好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