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沫苡被勾起了兴趣。

沫华敛了神色，道：“晷魅。”

“晷魅？”沫苡反问道。

“传说晷魅修为极高，已臻化境，非修行者所能匹敌，其好以人形居之，难以分辨。这晷魅既非灵兽，也非修行者，且行踪游离不定，十分神秘。若不是这次亲眼所见，我还以为，它仅仅只在传说中存在。”

沫苡：“所以……那股异于灵兽的强大灵力，便是晷魅发出的？”

“是，确切的说，是它逗留的灵力。我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只有一个灵力旋涡。传说中，晷魅只有身死后，才会形成灵力旋涡，此灵力旋涡生于晷魅长眠之地，霸道无比，可撕裂时空，短时内难以消散。”

沫苡疑惑道：“这旋涡若是不消散的话，可有什么后果？”

沫华想了想，道：“应当……也不会有什么后果，晷魅已经死了，这旋涡不会主动攻击，只要没有人刻意去闯，不会出什么事，况且，我看那附近不像是有灵兽经过的痕迹，想来是灵力旋涡太过强大，对灵兽有着天性压制，这才不敢靠近，只要我们守好灵族，不让外人进入灵兽森林，便可免去祸乱。”

“哦……”沫苡了然地点点头，“可是，听哥哥这样说，只是去探查了一番灵力旋涡，那为何去了十五日这般久，难道，哥哥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此言一出，沫华愣了愣，“十五日？可我记得，我在森林里只待了三日。”

“哥哥，你说什么胡话呀，明明就过了十五日，哥哥不信的话，去问问其他人今日是什么日子，便知晓了。”

“莫非……是因为灵力旋涡……”沫华皱了皱眉。

“哥哥先前说，灵力旋涡可撕裂时空，那……既然干扰了时空，或多或少会存在时空回溯或时空穿梭的后遗症，也不足为奇。”沫苡说得十分理所应当。

沫华满意地点了点她的鼻尖，道：“是我想的太过局限了，不如小苡看得透彻，只是这样一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灵力旋涡自行消散前，此事还是瞒下去的好。”

“嗯，小苡都听哥哥的，此事除了哥哥与我以外，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这厢沫华与沫苡正上演兄妹情深的戏码，那厢顾音却走了神，她隐隐约约有个猜想，原本生活在上古时期的沫苡之所以会出现在千万年后的人间，恐怕与那晷魅留下的灵力旋涡脱不了干系。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灵力旋涡如此霸道，稍不注意便会遭受重创，以沫华的性格，又怎会眼睁睁看着沫苡去闯？到底是遇到了怎样的绝境，才会逼得沫苡不得不进入灵力旋涡……

顾音正思考着前因后果，画面却陡然一转，沫苡已出了幻境，来到了灵族村落，很显然，又是来找邱寒晏的。

一连数日，都是些寻常的生活百态，顾音顿觉无趣至极，但无法，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直到，一月后，战鼓轰鸣，警报响彻了整个灵族。

☆、战火

在上古时期，并不如当今这般太平，那个时候，因为领地的问题，时常会发生冲突与战火。

灵族占据的领地靠近灵兽森林，且地势优越，修行速度自然比其余修行者要快上许多，也因此成为许多族群的眼中钉，但灵族素来有引灵者庇护，族群本身也比较强大，是以，甚少有其他族群敢于与灵族争夺领地。似今日这般战鼓擂动的境况，前所未有。

顾音随着沫苡，施法腾飞至高处，她这才看清，远处乌泱泱的人群，何其壮观。从数量上来看，可不仅仅是一两个族群能形成的规模，至少也得有上百个族群合力才行。

灵族拥有上千族人，不管从族人数量还是修为程度，均跻身前列，加之有引灵者相助，俨然已成为上古时期实力占据榜首的族群。只是，其余族群人数虽说较少，但上百个族群合力，光从数量来看，便是灵族的十倍。

此等人数差距悬殊的战役，顾音只能想到一种情形，便是史书所载，上古时期规模最大的一场混战——天元之战。据史书记载，天元之战中，灵族被其余族群合力围攻，族人死伤惨重，幸存的百余人不得已避入灵兽森林，经过重重艰难险阻，这才求得一线生机，也正是在这场战役中，引灵一脉为保护灵族族人，尽数覆灭了。

关于天元之战，史书记载十分详尽，但通篇辞藻华丽，却未曾言及此战缘起为何。灵族实力强悍，作为上古时期族群榜首，若不是太过惹人眼红，怎会落到群起而攻之的地步。

在顾音看来，此战缘由有二，一为领地之争，二则是为了引灵者。引灵一脉，能引天地气息为已用，且他们本就是修行者，与修行之人体质相近，若能得以炼化，极有可能改善修行者的根基，让后世修行者一步登天。从这个角度来说，引灵一脉甚至比灵兽更有价值。灵族与引灵一脉相交，因其攀顶，却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