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当空/师弟你行不行(180)
“顾羿,过来。”徐云骞在远处跟他招招手。
顾羿动也没动,他一直盯着远方,此处太偏僻,很少看到人,偶尔会看到一两只鹰隼,顾羿站岗一样每天看看远处,好像远方有什么野兽会吃人,又害怕有人会来,他只觉得这个小院子是安全的。
他正在想事情,突然脑袋上一沉,徐云骞给他扣了一顶黑色毡帽,毛茸茸的扣在他脑袋上,徐云骞坐在他旁边,望着远处的山脉出神,“小时候下雪,我娘会给我堆个雪人。”
这是徐云骞第一回主动提起他小时候的事,也是顾羿第一次听他的家人,他听得认真,没有出声。
开云寨每年入冬都下雪,雪积得厚实,入冬之后没什么活计,一寨子的人都窝着,江沅会给徐云骞堆个雪人,雪人一直在院里能放到来年开春才化。
徐云骞想到这个,突然发觉自己没那么想回正玄山,他觉得把顾羿带回开云寨应该也很好。
“你要吗?”徐云骞看着他问:“给你一个,人一样高的。”
“要。”顾羿一口应下,好像徐云骞送了他什么宝贝。
徐云骞笑了,掐了一把他的脸,说:“下去走两圈。”
他们被困在天樾山一个月了,顾羿每天都不太动弹,好像懒洋洋的,他本来也不想动,但他很听师兄的话,揣着袖子下来走了两圈,踩到雪上的声音很好听,松松软软的,过了片刻,血好像热了些。
顾羿小时候就爱玩,下来跑两圈就察觉出了点乐子,他小时候没怎么见过雪,自己玩雪能玩一个时辰。
徐云骞本来只是看着他跑,突然眼前一阵颠倒,顾羿猛地扑过来,他只是撞到脑子,武功又没废,这一下又猛又狠,俩人滚作一团,在雪地里翻滚了片刻才停。
顾羿的手不安分,冰冷的手指一直往他脖子里钻,徐云骞当仁不让,手摸上他腰窝,顾羿敏感,被逗得直笑,俩人闹了一会儿,抱在一起只剩下粗喘。
顾羿跨坐在他身上,头上的帽子早就滚掉了,一头黑发披散下来,脸上沾着白白的雪屑,徐云骞总觉得他不像人,像妖。
徐云骞撑起上半身,托着顾羿的背脊,一手穿过他发间,看了看他后脑勺,没出血,大概已经结痂了。
顾羿一直在笑,鼻尖被冻得通红,眼角有些雪花化了,蒙着一层薄雾,眼睛里带着点坏,失忆前是算计,失忆后是那种动物式的机警。顾羿的眼睛很亮,像是点燃了什么星芒,此时正看着徐云骞,只为他一人点燃。
只为他一人。
徐云骞长这么大拥有的东西很多,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此时顾羿完完整整属于他,只属于他。
“师兄。”顾羿在叫他。
顾羿搂着他的脖子,低低地叫:“师兄。”
像是魔怔了,顾羿总这么叫他,走火入魔时这样叫,客栈中毒时这样叫,无休无止,好像哪怕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也会留下这一声,师兄啊。
徐云骞抵着他的额头,听着顾羿的喘息,闻着顾羿身上的羊奶味儿,如同自暴自弃,又像是自我放逐,哑着声音回应他,“我在。”
顾羿还想再叫,只留下一声呜咽,“唔……”
徐云骞低下头,咬住顾羿的嘴唇,顾羿连挣扎都没有,仰着脖子与他接吻,他顺从地张开唇齿,任由徐云骞长驱直入,他舌头又湿又滑,整个人都是烫的,好像天生就是来勾引人,让人忘记什么礼义廉耻,只想欺负他。
顾羿身体朝后仰,被迫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和自己脆弱的咽喉,徐云骞扣着他的腰,把握着他的背脊,把他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不像是在跟他接吻,好像是捕猎,顾羿就是他的祭品。山下一片苍茫,四处连个人都没有,雪花落在身上,一层层盖上来把他们染成一片同样的雪白,像是能与天地融为一体。
顾羿嘴唇红肿,被吻得发麻,气息不稳得厉害,他去看师兄,徐云骞依然那么好看,眼角的泪痣好看,每一根头发丝都好看,他没有过多的表情,薄唇紧紧抿着,不像顾羿那么狼狈,好像能从这场情·欲中随时随地抽身离去。
两人交锋,顾羿总是输家,他埋进徐云骞的颈窝,感觉自己一片混乱,他放任自己一片混乱,“师兄……”顾羿附在徐云骞耳边,喘息声止也止不住,“你这样我会硬。”
他不是徐云骞,没有那么强的自制力,他已经有些意乱情迷,但师兄一直不肯碰他,让他有些无助。
结果他只听到一声:“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