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当空/师弟你行不行(126)
他两手被铐着,迷迷糊糊之间偏过头去索吻,徐云骞终于俯身,吻了吻他的嘴唇。顾羿在余光中看到鞭子落地,被他弄得一片狼藉,滚了滚,到桌角时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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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顾羿醒来时徐云骞压着他半个身子,他眨了眨眼睛才意识到自己在哪儿。之前在富贵楼那次,有些疯,药力催动下顾羿只跟着本能走,第二日醒来时全是混乱,昨天的事他倒是记得很清楚,简直不能再清楚。
上次顾羿醒来时徐云骞已经起了,这次身边还有人,从顾羿的角度能看清他的侧脸,墨一样的发丝散了一床,有些凌乱,本来清冷的一张脸此时惹上一点凡人气,睫毛尤其长,黑而浓密落下来。
顾羿第一次看到徐云骞这样,起了点逗弄的心思,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耳垂。
手刚一碰,徐云骞就醒了,眼皮一抬,眸光中有些冷意,像是个刚苏醒的猎豹,看清楚是顾羿之后又把眼睛合上。顾羿的手顿了顿,然后又轻轻摸着师兄的脑袋,像是在给脾气不好的猫顺毛,徐云骞接着就没什么反应,好像随他便了。
顾羿一手被铐在床头,只剩下一只手可以活动,有些不便,摸着一手沉甸甸的长发,听着师兄浅浅的呼吸声,他头一次有一种很陌生的情绪,他们说人生有三大喜,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原来不太懂,现在好像有点懂了,有点类似于圆满,这种满足不知道比床笫之欢好多少倍。
原来人还有这种活法。
顾羿搂着徐云骞,感受着这种圆满,然后又一起睡去,俩人睡了个回笼觉,什么都没干,仅仅是互相依偎着,直到门外传来年先生的声音。
“少主,有眉目了。”年先生等在门外,声音很轻,大概是知道徐云骞有点起床气。
徐云骞嗯了一声,似乎有些畏光,脸埋进顾羿肩膀上,徐云骞是下意识的举动,顾羿却有些发愣,师兄的呼吸带着温热的热气从胸口蔓延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头发芽,不听话地兀自生长,让他脑袋都有点发懵。
“少主。”门外年先生又敲了敲门。
徐云骞眉头轻蹙,有些不耐烦,像是个不想起床的小孩儿。
顾羿只好戳戳他,道:“师兄,有人找你。”
徐云骞啧了一声,觉得年先生很烦,一句话都不说便起身穿衣服,穿到肩膀时看到了一个牙印,顾羿昨天咬的,始作俑者脸埋在被子里在笑,徐云骞有条不紊继续手里的动作。
徐云骞收拾好自己,顺带着给顾羿穿衣服,顾羿手上带着手铐自己不便更衣,顾羿低垂着眼睛,看着徐云骞给自己穿衣服,徐云骞穿个衣服一丝不苟的,衣襟要对齐,领子要立正,顾羿觉得自己像是个被美人服饰上早朝的君王,问:“师兄,你打算去哪儿?”
徐云骞看了他一眼,他一般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很少同人解释,此时却道:“百灵楼的楼主可能真的遇害了,我去看看。”
徐云骞来百灵楼名义上是来保百灵楼楼主的,要是真的遇害,徐云骞必须出面,顾羿听他这个意思是要上岛,顾羿问:“师兄,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怪吗?”
顾羿从刚进登州城就觉得怪,好像被什么东西引着走,顾羿道:“按照孟归雨的说法,知道顾家灭门案真相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老楼主,一个是楼主偏爱的养子孟夺峰。老楼主一共生了十二个孩子,又不是没儿子疼,为什么偏偏要宠溺一个养子?这方面暂且不提,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老楼主?现在老楼主已经病到见不得人的地步了?”
顾羿继续道:“我看那个孟归雨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徐云骞道:“你还挺聪明。”
顾羿脸皮很厚:“我知道。”
徐云骞跟顾羿并不隐瞒,道:“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孟归雨帮我的代价是要孟夺峰,活的。”
顾羿沉默半响,觉得百灵楼乱的不行,孟归雨和孟夺峰不是死对头吗?孟归雨要一个活着的孟夺峰干什么?总觉得师兄这趟出去有诈,道:“带上我吧,我有用。”
徐云骞没答话,正在解他的手铐。
徐云骞昨晚铐了他一夜,手腕都肿了。顾羿本来以为徐云骞会放了他,没想到穿好衣服后,手铐又原封不动给他扣上去,把铁链另一端扣在床头,顾羿坐在床边,道:“师兄,我这回真不跑了。”
顾羿言语间带着点明晃晃的讨好,徐云骞问:“你伤好了?”
顾羿一夜折腾,后背那点鞭伤对习武之人来说不是什么大事,道:“小伤,不碍事。”
徐云骞道:“我看你是体力挺好,还有心思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