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限禁制ABO(190)
“我们调用不了,不好意思。”锋北道。
“所以说怎么样都不会让我看到尸体?”徐付看出了他的意思,“那我确保不了福利院的安全,难道你们保护我们吗?”
“可以。”锋北道,接着在徐付震惊的目光下又一次肯定道,“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但说实在的,我觉得你不会同意。毕竟我们这种外人还是不好相信,这个世界对Omega的恶意甚至已经成了理所当然,你又有什么理由相信我们?”
徐付被他说中了,闷在嗓子里“哼”了一声,接着道:“确实,虽然你们救过那小孩,但我怎么知道你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再说了有几个Alpha可以对丝毫没有被标记过的Omega不动心?”
话音落地,目光转到了唐从筠的身上,徐付道:“而且我有理由怀疑你在说谎,正规军队怎么可能招收Omega,是国家死绝了穷疯了,还是想要他们去送死?”
“他不算军队的人”锋北道,“算家属,但在某些意义上和军队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什么意思”徐付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这都没有听懂?他是我爱人,同时也是我的下属,”他道,“性别这种事情只能交给天来决定,谁都左右不了,那些王公贵族家里不也会生出除了能生之外没有丝毫用处的Omega吗?如果他们再‘不幸运’一点,恰恰家里只有一个Omega怎么办,这个时候为了孩子为了家族其他的,性别哪有那么重要。”
“抑制剂也不贵,而且十八岁之前都不会出现发|情期,十八岁之前想要隐藏性别也不是什么难事,十八岁之后加管抑制剂,也不是什么难事。”锋北道,他说话总是习惯把结论重点放在最后,让人先把前面那堆扰人的扯淡听完,才可以苦尽甘来得到“结果”。
“买点抑制剂,装成Beta混进军校,期间小心一点,最后还能混进军队,这样的Omega大有人在,许多军官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锋北诓人不脸红,底气还足,“很多人对Omega的印象其实已经有些改变了,只是他们还蒙在一层‘纱’之下。”
徐付怀疑地看着他。
“性别总不能真正决定一个人一辈子,如果都不是天赋异禀,经过后天的训练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能够差多少?”他道,“谁进入军队训练一开始就能完成三十公里的夺命负重跑?都要死要活的,但最后毕业的时候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他说完,似乎觉得刚才那个例子距离这个小城镇有些遥远,换了个说法道:“举个比较亲民的例子吧,你们小时候会打架吗?被惹恼的时候会发火吧,那按照一般的说法,是不是打架这回事一辈子都和Omega不沾边,流眼泪这件事和Alpha也不沾边?太局限定义人类了,那还不如把人当成纸片呢。”
“我知道,但哪里会有人这样认为呢?你看这四周。”徐付确实承认锋北说得所有,但这人说的美好场景,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一次都没见到过
“Omega小时候的打闹会被这里的人定义为‘小孩不懂事’,这样就能合了在他们心目中这个性别的特征,哭泣的时候会被他们定义为Omega的通病。”徐付道。在他不经意之间话语中的敌意已经减少了不少。
也算是一条交谈的技巧,人往往会在对方说中心里的话产生认同感之后就把人认作可交流的对象。
“可为什么一定要别人定义?”锋北道。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柄才开刃的剑,从上而入戳开了整个人,同时也把他心中名为愤世嫉俗的堤坝掀了个底朝天,带着攻击性的眼神突然聚在锋北身上。
“你们当然不需要别人定义,不是谁都他妈出生在科技前端。战乱平定六十年以来,中心和我们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发展程度立刻成了反比,在你们受最好教育,享受所有美好的时候,出生在鸟不拉屎地方的其他人呢?他们没有治安,没有教育,没有尊严,什么都没有,因为无知,性别歧视越来越大,你看这里的Omega哪当了人?他们没有被拐走当童养媳都是好的,哪能和贵公子比。”徐付吼红了眼,不知道是伤心的还是气的。
“走能够走到哪里去?你看这周围有人吗,有一户真正不会伤害他们的人吗?”他道,“难道谁都有浪迹天涯面对渴死饿死包括所有未知危险的勇气吗?虽然苟且偷生好不到哪里去,起码不会愁吃穿,人还能活着还能说话,还能在生活的罅隙之间找点空闲……”徐付的声音颤抖起来,这回是伤心引起的“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锋北对他吐出来的一大堆“苦水”没感觉似的,看不出任何波动,好像这样的话已经听到了无数遍,激不起任何浪花,他看向了徐付,正当要说写什么的时候,远处的田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而且是杂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