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捧起他的脸,只见殷莫萧低下头,用额头抵着他的,柔声问:“告诉我,吸收凤骨的时候,你想起了什么?”
“你不告而别,我就追到魔墟去了。”
殷莫萧一怔,目光变得更加深情:“原来如此,那你也知道我这条天道不容的命是你求来的,替你找回凤骨更是理所当然,何必自责?”
凤白吸了吸鼻子,瞪着他:“因为我不乐意,我宁愿自己收不回凤骨,我也不要你丢失魔元!”
“可让你去石龙坑是我的决定,要说责任不是更大吗?太过自负,这才造成这个后果。”
“萧萧。”
“好啦,与其争辩出谁的责任,不如想想接下来。”殷莫萧轻轻一叹,“其实今日你不让我说,这事也瞒不了,邪无很乐意替我们多多宣传,然后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我的魔元被夺走,力量失去八成。”
凤白抿了抿唇,眼底郁郁,坚定道:“我会夺回来的!”
“那你知道他们躲在什么地方?”
凤白咬着牙说:“邪无不是还差一个头颅吗,他一定会去找!”
殷莫萧点点头:“有道理,可那头颅在哪儿?”
“在……”凤白卡壳了,慢慢地回过头,就见殷莫萧正忍着笑,顿时恶从单边生,“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阿白,着急没用。”殷莫萧摸了摸他的头发,顺着毛。
自己居然还被反过来安慰,这是个什么事儿,凤白简直哭笑不得,一阵一阵无力袭上心头,终于问道:“你就不担心吗?魔族会怎么看你?”
“他们看我不重要,我本就不是为了他们而活。”殷莫萧悠悠地说。
“你这人真是,我的意思是这个吗?我是说他们要是造反怎么办?”
殷莫萧看他:“不是有你吗?”
凤白惊呆了:“我?”
殷莫萧点头,很认真地说:“对啊,南禺山少主法力无边,定然愿意成为我的靠山,对不对?”
还能这么玩儿吗?
凤白觉得有些懵,向来不都是这魔头站在他身后,由着他乱来的吗,怎么反过来了?
“我能吗?”
“连邪无都有一战之力,放眼整个魔界,还真不算多,就是织梦和斩骨见到邪无也是如临大敌,自是可以。”殷莫萧很淡定抱住凤白那才刚粗壮起来的大腿,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凤白被这么一说,觉得自己似乎也牛逼了起来,不过幸好还没失去理智,他道:“可我的凤骨并不齐全,力量依旧没完全恢复。”
“不要紧,我已经有接下去你身体部分的消息了。”
凤白眨眨眼睛,追问:“在哪儿?”
“不在华夏,在欧洲。”
凤白一惊:“怎么跑这么远?”
“如今社会无国界,这种圣物被偷渡出去也是正常的。”殷莫萧淡定地说。
“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得跑一趟国外?”
“对。”殷莫萧道,“正好也出去避避风头,散个心,免的杀太多的魔,以后救人救不过来,让你为难。”
凤白看着殷莫萧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边上的大衣帽间,从里面挑出一件白衬衫披上,动作优雅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没有一丝慌乱。
冷静下来的凤白看着他忽然问:“我怎么感觉你早就安排好了?”
殷莫萧边系扣子边走出来,回答:“你的事情乃头等大事,我自然都会安排好。对了,阿白,今晚……留下来吗?”
忽然转了话题,让凤白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殷莫萧没系胸前的两个扣子,随意地敞开来,走到沙发后面,弯下腰,对着凤白的耳畔道:“阿白,既然你想起来了,那么你该知道我们合籍了,天道之下,合法夫夫。”
那声音震荡在耳边真是又低沉又富有磁性,带着一抹戏谑,一抹意有所指。
凤白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一路往上,沿着脖子到了头顶,有些受不了。
“萧萧……”
他转过头,对上殷莫萧的眼睛,深邃的眼眸中倒影着自己的影子,让他的心脏跳动地极快。
喉结的滚动清晰可闻,凤白毕竟在社会大染缸里滚了滚,哪怕再害羞,紧张地抓紧了沙发靠垫,最终还是因为喜欢,点了点头:“好。”
这一声清晰而干脆,不管什么时候,他的凤白永远都是这般坦诚。
喜欢在一起,天经地义。
凤白也想要这个人,在今日之后,更想要拥有他。
彼此的目光顿时变得火热起来,胶着着,纠缠着,最终彼此的呼吸越来越近,湿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不分你我,直到唇齿相对,让距离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