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再宽限我两天(110)
父亲低了低头,总算露出点神情来,冲他笑了笑:“你总算记住为父的话了,不错。”
司诺溪眉眼舒展开,仰着头笑了笑。
父亲居然夸他了呢。
父亲又接着道:“生死契只是让你和雪崖剑之间有更深的联系,雪崖剑威力无比,通过生死契你才能完全的掌控它,就此实力大增,离那缥缈的仙道也就更近了一步,这便是你要图的利。”
司诺溪似懂非懂点点头,又问:“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父亲的头又抬起来了,背着光线,阳光细密的铺洒在他身上,在司诺溪看来他的身影却是一片朦胧的黑,他道:“只是一点鲜血。”
父亲带着司诺溪走到祠堂排位前让他跪下,手握一把长剑,猛的拔剑出鞘,炫白的光顿时晃了他的眼,父亲道:“诺溪,伸手。”
司诺溪依言照做,摊开一掌。
父亲握着剑,对准他的手掌狠狠划了一道,伤可见骨,鲜血迅速涌出。
很痛,司诺溪整个人颤抖了一下,额头一瞬间溢出冷汗,仰头,低声唤道:“父亲。”
剑刃依旧停留在他手上,父亲笑了笑道:“诺溪果然是被选中的那个,雪崖剑不轻易择主,择主则一定是将来的司家族长。你看,你的血已经被雪崖剑吸收了。”
族长?
司诺溪只觉得血流汹涌,不像是自己流出来的,倒像是被什么力量大力吸走的。低头看去,果然,一滴血也没有落下来。
他的掌心和剑紧紧挨着,剑身依旧炫白,他的手也青白起来,于是在二者之间清晰的看到一条两指宽的红带,很短,连接着自己和剑。
那是他的血。
父亲一点点松了手,同他道:“用力握着剑,不准松手。别怕,很快就好了。”
剑的重量慢慢全落于伤口之上,碾压着的痛,司诺溪手掌慢慢弯起,最后四指覆盖在上边剑刃上,父亲笑道:“没错,握紧它,它将是你以后驰骋仙界的象征。”
收紧手掌,利刃毫无例外的划破四指,冰冷的硬物横亘在掌心,像是能碾碎骨头那般沉重,寒意顺着伤口蔓延,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冻住了。
司诺溪打了个哆嗦。
好冷的剑啊。
掌中的剑突然爆发出一股刺目的白光来,司诺溪闭了闭眼,却觉得手上鲜血涌流的更加迅猛。
一阵晕眩传来,他再睁眼时眼前便有些发黑。
看向父亲,却发现父亲退后了几步,又一次站进了逆光位置。
司诺溪虚弱了几分,无力问道:“父亲,要握多久。”
他的头好晕,也好重。
父亲笑了笑,应该是笑了吧,司诺溪不确定,声音听起来还是很高兴的,父亲道:“等血不再涌到剑里而是流出来的时候就可以了。”
“可是,父亲,诺溪头很晕。”司诺溪小声道。
父亲解释了一下:“没事的,只是失血而已。”
司诺溪抿了抿唇,手上依旧横握着那把古朴长剑,晃了晃身子咬牙想站起来。
父亲没动,只是站着原地看着他。
司诺溪摇摇晃晃站直,转过身来,许是转到太快,本就晕眩无比的脑海顿时失了平衡,眼前一片昏黑,摔倒在地。
雪崖剑被他不自觉的甩出去,划破衣袖后又在他手臂上歪歪斜斜的划了长长一道,剑就落在他身侧。
司诺溪费力想站起来,却没有一丝力气,转了个身仰躺在地上,几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又短又浅的喘着。
忽然发觉手里一片空荡,而血依然在流,司诺溪扭头,看向身侧的剑。
剑身上蔓延出三条血色的带子,两条宽,一条窄,另一端都在自己身上。掌心,手臂还有四指,伤口的血止不住,被剑的力量包裹着送到剑中。
他会死吗?
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父亲,他从背光处走近了一步。
这次,司诺溪清晰的看到,他笑了。
“父亲。”低声喃喃,司诺溪想伸出手去,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混混沌沌的闭上眼,意识逐渐涣散,却又始终留有一线。
好冷啊。
头好重,晕的他想吐。
好冷,真的好冷。
他为什么还没昏过去呢,是不是睡着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父亲,诺溪好冷。
恍惚中,他好像真的听见父亲的声音了。
“为什么会这样?”是父亲啊。
“昏过去了?以前也有人在孩童时期被选中,并不会流这么血。”
这个声音……是大长老。
父亲道:“我就是知道,所以才让你来看看为何会如此。”
父亲关心他吗?
大长老道:“这些年来,很明显血印的力量愈发增强,对血的渴求也更大,族长且宽心,雪崖剑历来护主,不会让五公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