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染香+番外(40)
瞿俍只是亲吻了拣欢的额头,见拣欢的脸愈发的红了,他便放开了拣欢,着般拣欢终于可以吹笛给他听了。
听到拣欢的曲子,瞿俍愣了一愣这半年的光景,拣欢竟能学成如此,看来是下了大功夫了。他起身,走到了琴架边上,取下了琴,拨弄了两下,便将调子合进了拣欢的笛声里,这般动作让拣欢一时紧张,吹错了几个音,瞿俍是乐中高手,自然是没有错过这几个突兀的声音,不过他也不曾说什么,只是用眼神安慰罢拣欢,便低头含笑地弹起琴来。
一曲终了,二人的心意皆在声声音律中诉尽。
次日清晨,拣欢在瞿俍的怀中醒过来,她的手指划过瞿俍的胸口,那里,斑驳地躺着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拣欢的动作,让瞿俍也醒了过来,他觉得有些痒痒的,便伸手按住了拣欢的手。
“欢儿,让我替你赎身吧。”
刚刚苏醒的瞿俍,看着阳光落在拣欢的侧脸,他心中那股要娶拣欢为妻的念头更是压抑不住了。他想要每日都见到拣欢,他想要给她一个家。
瞿俍以为拣欢会答应他,可是,没想到拣欢竟是摇了摇头。
“欢儿不愿嫁给我?”
瞿俍有些不敢置信,拣欢没理由会不答应。
“不是不愿意,只是……拣欢想要自己赎身,虽说曲直城里纳了雅伶的风流故事不少,可终究还是伤了名声的。若是他日,拣欢自己离开了此处,总归是好些的。”
娶一个风尘女子和娶一个为自己赎了身的风尘女子,虽然没有太大的差别,可对于瞿俍来说,这便是不一样。
瞿俍家中,倒也不是什么太拘束的门户,可是,却最不喜那种混吃懒做之人。拣欢知道,瞿俍家里对他二人并不看好,若是瞿俍为她赎了身,那瞿俍所承受的压力便更重了些。她何尝不想早日离开这里,与心爱之人组成家庭,可是,她更想让瞿俍少几分愁绪。
“欢儿……”
一个雅舍里的姑娘要赎身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说拣欢这般不愿意接待客人的姑娘了。
不过,雅舍到底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来雅舍的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了姑娘,一种是为了风雅。
为了风雅而来的客人,有许多倒真是只喝茶作画,听听小曲儿。
因为瞿俍这张长期饭票,雅舍的妈妈也就放任拣欢去陪陪这些客人。说到底,妈妈她真不是个坏人,想要活在这世上,总得要有个活法,妈妈她也盼着这些个姑娘有个好归宿,只是,命运这东西没人说的好。
命运总是格外弄人,时间过的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在瞿俍时不时出征,在拣欢渐渐攒够了银子的时候,第三年末到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瞿俍有时也会看看自己的面色,那老先生说的东西他看不出,渐渐的他便忘记了那件事,他想着也许……那不过是算错了。
那一年还未过完,银渊的边境上便发生了一件大事,江那边的残照之国频频在边境之上作乱,引得国中甚是苦恼。
大渊的战神自请去边境勘察,大渊二世便许了,那时候谁也不明白为何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战神萧齐璜竟会如此上心,不过,二世一向将萧齐璜视作亲兄弟,连国姓都赐予了他,他要去残照这般小事,二世怎么会阻拦呢。
只不过,这次,二世万万没想到,这一纵容竟是给大渊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这里的变换,要是讲起来,倒是另一个故事了。
萧齐璜去了残照几个月,等他回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年春天了。萧齐璜回到银渊滞后没有多久,便请命攻打残照,所选的战场在彼秋,那是残照的一个大部族。
那年的战事,银渊派出了大军压境,瞿俍作为萧齐璜的直属部下自然是跟着一同去了。
这一场战争打的着实不易,尤其是萧齐璜还受了重伤,作为萧齐璜的副将,瞿俍有时候总是觉得萧齐璜这个人的性格是有些不大对劲的,也许,这和他自幼没有感受太多的父母亲情有关吧。
别人不清楚,瞿俍倒是很清楚的,这一场大战,明面上说是要为了银渊谋取最大的利益,实际上却是有一半是因为萧齐璜的私心了,不过,妄议上司是大忌,他便只与拣欢这般抱怨了一番。
“瞿郎,此番战事,你估计多久会回来?”
拣欢轻轻环住瞿俍的腰,温柔地问着,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分离也算不得少的,拣欢已经习惯了这聚少离多的日子,这次比起以往来说,显得更为匆忙一些,不过这也没什么,按着以往来说,瞿俍应该不会走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