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我能看见你心中堡垒(16)
信天翁普及了关于转山的一些知识和运动方面的常识,其他人应该都十分了解,所以听得心不在焉,只有风信子认真听着,眼睛简直在闪闪发亮。她本来就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老宝宝,知识平日的生活里更讲究的是实干和效率,没有给她刨根究底的机会,在外头却不一样,出来玩儿本来就是为了解锁地图、更深入了解这个世界,她可以尽情地去发问,去质疑,去理解。
两点钟,车子再度发动,将风信子等人放在南面山脚下的塔钦——冈仁波齐转山起始点之后,车子便调转离去。
风信子依依不舍地看了一会儿,扭头“独自”踏上征途。这路上她真正相熟的也就浅浅了,没有浅浅在伴,风信子顿觉孤独。
转山的路是唯一的,路上还有非常非常多的宗教信徒在参与到这项有着诸多含义的行动中来。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只是登山,对于信徒而言,这是能给自己和家人乃至世界带来福祉的有意义的宗教活动。最虔诚的转山者,会在路上一步一叩首,步步向天阶,以此表达对苍穹,对神明,对圣山本身的敬意,同时口中喃喃不止,为众生祈福。
由于之前信天翁已经反复强调,不要成群结队,以适合自己的步调去攀登即可,也说了,如果到了真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直接放弃,不要给队友增加负担,因为每个队员在转山过程中身体就已经是超负荷的,再承担队友的部分的话,很容易给双方都带来危险,所以大家一开始就没有像寻常旅游那样三三两两,亲密紧挨,而是各自向前走去,除了芦丹氏和热带鱼。后者一直跟在前者后边,还十分担忧地问:”你的背包重不重,要不要放一些到我包里?”
芦丹氏却并不领情,“我背的动,笨蛋。”
转山的时间,在两到三天内不等,最好的估计是在天黑之前到山中的补给点吃睡,否则在这寒冷深山之中很容易出现危险。为了能在这个温差极大,有各种危险的地方生存下去,大家都背了大背包,里面装了衣物食水等物资。出来玩儿,风信子只带了一个拉杆箱,此刻背上的荧光绿包包是浅浅的,怕冷的她将棉衣和皮衣都带上了。
在人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峡谷,当人们走到峡谷的山影所笼罩之处,天气骤然寒冷,怕冷的风信子很快就挨不住了,解开重力扣,想把衣服取出来。这包包实在太重了,就这么提在手里委实吃力,哪怕屈膝定住包包的底部,也让小巧的她给人一种摇摇欲坠之感。司机长毛鹫步履稳健,并未有向风信子那样一开始就做出冲锋之势,后来居上,见她有困难,二话不说帮着抱住那抹荧光绿。
“谢谢!”给人添麻烦了的风信子有些赧然,想要尽快拿出衣服,然而她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变冷,所以上头都是吃的喝的和手电等关键物品,她好不容易才把皮夹克拿出来。这夹克是大学的时候买的,麂皮,棕色,背后有复古中世纪国王头像印花,因为剪裁设计过于独特硬朗,始终找不到机会穿,这次拿出来也纯粹是为了御寒,毕竟风沙大的地方,皮衣有时候还是很管用的。
峡谷里的风凛冽如刀,刮在脸上都生疼,为此大家都戴上了面罩。然而面罩会呼吸不畅,在这种地方长途跋涉本来就容易呼吸困难,所以戴着会很难受。一边是风一边是呼吸困难,风信子得不时扯下面罩让自己透透气,然后又罩回去。不戴的话很快脸颊就会冻僵,耳后发疼。又冻人,又累人,还是高海拔,这给行路造成了不小的难度。
起始点塔钦的海拔就有4560米,至高点6638米,期间要攀上千米,这在平原地区或许不算什么,在高原环境下却可以致命。
司机长毛鹫和圣子明显是常年锻炼之人,在这时应该都完全不虚,但圣子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有高反倾向,毕竟这个地方并不是只要身体好就能呆得住的,最关键的还是对高原气候的适应力。
或许是风信子早年高原旅游的经历打底,也或许是她来西藏之前先去的青海,所以她并没有严重的高原反应,只是呼吸也变得粗重了。
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呼吸会变得越来越困难,在真正登山的路上,甚至会看到不少人用上氧气瓶,体力也会逐渐透支,一些人不得不以马代步。
风信子在初高中一直是校队长跑种子选手,在各大比赛中取得金牌银牌可谓轻轻松松信手拈来,那些过往给她的身体打下了良好的耐力基础,哪怕大学里她完全成了废宅,也令她在这种场合下依旧不会显得逊色。
“想不到你还挺能走的。”说话的是长毛鹫,这是风信子第一次听到司机开口跟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