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盯着他，宛如在看一个渣男。

满是宝石的匕首，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光，辰霄却是一脸莫名。

什么意思？总不会是大老远给他带的礼物吧？

想想也不可能。

辰霄心虚地轻咳了一声含糊地问：“怎么了？”

然后他就见自家小弟轻启薄唇，一字一顿地吐出一句话：“没想到你那么薄情寡义！”

辰霄：“……”

想了想辰霄认为辰炯说的是他不顾兄弟亲情，联合莫图瞒着对方对凯利尔动手这件事，于是脸上带着歉意：“这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想要什么哥哥给你补偿。”

辰炯垂下眼，补偿？如果要补偿，不是更应该补偿给凯利尔。

“莫图的计划你参与了多少？”

“这事是莫图自作主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话辰霄回的理直气壮。

但辰炯跟本就不相信对方的说辞，他的声音有些发闷：“你要是真有良心，就别打仗了。”

辰霄心里咯噔一声，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辰炯想起了以前的事，不过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又松了口气。

如果真的想起来了，炯炯不会这么平静。

他别开视线，敷衍地开口：“这件事很复杂，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少年急了，眼圈瞬间红了，他上前一步抓着辰霄的衣袖：“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念旧情？”

辰霄最见不得辰炯落泪，要是以往早就轻声哄了。

但是有些事情无法让步。

高大的男人望着眼前眼神清澈如一汪水的少年，眼神里的心疼一闪而过，之后剩下的全是无奈。

他觉得就算是失去了记忆，自家小弟依然爱上了对方。

辰霄越看越觉得自家弟弟，就是一好拱的大白菜。

他想伸手揉揉少年的毛茸茸的头顶，但是手指微动，还是忍住了，他强迫自己转过身无视对方。

等再次回头，辰霄恢复了那个别人眼中冷漠无情的大王子。

“炯炯，你要记住，你是龙族的王子，要时刻以龙族的利益为上。”

“可是……”

辰霄的嗓音听不出息怒，但是眼神却冷静的过分：“没有可是，私人感情永远不能高过龙族利益。”

转眼少年那双透亮的眼睛盛满了雾气，因为激动脸涨的通红，他激烈地控诉着：“你当初偷我逆鳞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今天？”

辰霄：“？？？”

偷逆鳞？辰霄的脸一点点龟裂开来。

他扯了扯嘴角面色古怪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然后他就看到平时又乖又听话，对他向来都是崇拜的弟弟，愤愤地开口：“你打着我的名声欠的情债你还有脸问我？”

辰霄：“……”

好大一口锅，但是他还不能不背。

这是辰炯第一次质疑辰霄。

自家小弟看自己的眼神，从小到大都是崇拜的，孺慕的，如今全是谴责和愤怒。

辰霄心累：“……我的事不用你管。”

活生生一渣的不能再渣的渣男。

辰炯只觉得凯利尔真的好惨。

惨到他初恋心里一点位置也没给他留。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见去，但是很多事不是只有打仗才能解决的。”

见辰霄走到了书架前，辰炯追了过去：“打仗即便是赢了，也会死很多人，你们可以谈判可以协商，为什么非要打仗这一条路？”

辰霄不置可否，明显没有听进去。

听着对方小嘴不停的叭叭，辰霄还有点感慨。

原来跟在自己身后软软糯糯的小崽崽，如今终于长大了。

但是长大了却向那头猪说话。

辰霄的心情顿时酸了起来。

逮着机会，辰炯终于绕到了辰霄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我现在把罪名给你担下来了，你要是执意要如此，那我就只能把真相跟凯利尔说出来了。”

想到小弟口中所谓的‘真相’辰霄抽了抽嘴角。

“我会考虑的。”语气明显敷衍。

辰炯不得已咬牙使大招：“战争是你挑起来的，感情也是你骗了，你若执意如此，兄债弟偿，我就把自己赔给他好了。”

辰霄一口气没上来，怒了：“你敢！”

辰霄只觉得自己恰了十斤柠檬，他一脸严肃地拽着辰炯走到窗片，猛地掀开窗帘指着窗外。

窗外花香更浓，但是夜风依然冷冽，透过月光和隔壁的灯火仍能看到屋檐下墙后残留着没有全部化掉的残雪。

“一千年了，龙星好不容易迎来了温暖，你忍心龙星继续被大雪覆盖？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只幼崽冻死。”

辰霄皱着眉头，说出的话一句一句像是有千斤重，压在辰炯身上，让他喘不过起来。

他白着脸紧抿着嘴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