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老脸贴门,门就被重重地拉开了。
拉斐尔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空前绝后”的脑袋,刚想说话,那脑袋的主人已经直起腰,先声夺人:“你们搞体验,把我们都坑苦了,必须给我们家里一个交代!”
……
受害者索偿正当,阿斯蒙蒂斯和拉斐尔只好充当托儿所的叔叔,挨家挨户的送孩子。
海伦的酒店离这里最近,也是最早送出去的一个。她始终没搞清楚状况,走的时候还高兴地挥挥手,称赞今天的粥味道鲜美。
董宏宇是第二个。
因为旷掉了一天的课,他一回来就被班主任拎到教务处,劈头盖脸一顿骂。
好在拉斐尔口才了得,各种胡说八道,听得教务主任和班主任一愣一愣的,回头一拍脑门,摸出一把冷汗。再看董宏宇,眼神都不一样了。难为这孩子,身世坎坷,意志坚定,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生病了也不晓得,还想着努力学习,为学校争光……虽然刚入学的高一新生也没啥光可以替学校争的,但有心就好。
班主任热泪盈眶地拍着胸膛保证,一定在生活上,把董宏宇照顾到为,在学习上,将他培养成才,不辜负他的一片年少赤诚。
临走,班主任想和阿斯蒙蒂斯交换电话号码。
班主任是个二十七八的女青年,样貌清秀,看着阿斯蒙蒂斯时,双眼透着浅浅的亮光。这种光,拉斐尔太熟悉了,再亮些,再蜇人些,不就活脱脱的另一个自己吗?
必须从源头阻断这股歪风。
拉斐尔直接给了托尼的号码,并保证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欢迎骚扰,不过看班主任记号码时难以下咽的表情,十有八九……这个号码会躺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分类里。
出学校的时候,拉斐尔见阿斯蒙蒂斯嘴巴扁扁的,不太高兴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检讨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越过界了。
“你想要她的号码吗?”他故作轻松地试探,“等她打过来,我就告诉你?”
阿斯蒙蒂斯摇摇头,但从表情看,郁闷的源头果然是这个。
拉斐尔当然不能让心上人不开心,当下停住脚步,准备掉头:“也对,万一她不打过来呢?我回去问她要号码?”
阿斯蒙蒂斯急忙拉住他的手腕:“不是的,我不要。”
拉斐尔心情顿时晴朗了少许:“但是你不高兴。”
阿斯蒙蒂斯翘了翘脚尖,迟疑了会儿,才小声说:“你也不要给她。”
……
什么是风和日丽?
什么是晴空万里?
拉斐尔的心情就是风和日丽!就是晴空万里!
要不是学校人多眼杂,外面还蹲守了几个来接孩子的家长,他几乎想再抱一抱眼前的人。但,还是忍忍吧。毕竟,他们重新建交到现在,还不过几个小时。
拉斐尔晃了晃手腕。阿斯蒙蒂斯连忙松开,却被他反手抓住,牵着往外面走。
车里最后一个“孩子”已经等得快发脾气了,看两人手拉手出来,几乎要被闪瞎了眼。应龙山左看看阿斯蒙蒂斯俊秀漂亮的脸蛋,右看看拉斐尔那张“托尼”脸,怎么看怎么怪异。现在流行人鬼恋吗?
等两人上了车,他坐在后面偷偷观察。
阿斯蒙蒂斯突然问:“‘流星计划’是什么?”
应龙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什么是什么?流星计划?是研究陨石吗?”
他的语气也不确定,显然是不知情的。
从幻境出来,阿斯蒙蒂斯还对“流星计划”耿耿于怀,也不知是不是“不甘”的影响到现在还在作祟。
应龙山又想了想:“我前阵子看了部电影,叫《流浪地球》,特别有意思。那时候我还想过,‘流浪地球计划’六个字,太拗口了,不如改成四个字的。但‘流地计划’听着像搞房地产,‘流球计划’像搞海岛开放,都不好听。浪地和浪球更不用说了,听着就不是正经生意,倒是‘流星计划’挺好听。地球要真的能迁徙,从其他星球观察,可不就像流星一样吗?”
拉斐尔心念一动:“你喜欢科幻电影?”
应龙山说:“谁不喜欢科幻电影呢?时间不就分个过去、现在和未来吗?‘过去’已经定型,只能发人深省;‘现在’谁都看得见,都看的不想再看了;只有‘未来’是未知的,是充满幻想的。”
拉斐尔说:“有没有考虑过投资相关的研究?”
应龙山警惕起来,矢口否认,不给对方留一丝遐想的空间:“没有!现在公司的经济大权在我儿子手里,家里的经济大权在我老婆手里,我打个牌还要申请零花钱,哪有钱投资啊!”
阿斯蒙蒂斯问:“如果是‘流星计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