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倾山河+番外(122)
“听闻许相每年献给陛下的宝贝不在少数,怕是得到的钱财都进了皇上的腰包了。”温白微笑着继续:“所以说,造假文书的幕后主使与其说是许相,倒不如说是…陛下。”
温玄眼睛一亮,声音如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胡言乱语惯了,大哥你是知道的。”温白摊了摊手,笑道:“我原来也不敢肯定,可看到大哥时就确定了。”
“哦?”
“陛下连自家人都怀疑,何况是许相?但他对此事却不管不问,这就很奇怪了,而且大哥你对许相的审问太敷衍了,应该也是走个过场吧。”
“你精心设计,只是为了帮江季白弄一张户籍文书?”温玄奇怪道:“你倒不如去鬼市买一张,这样做风险更小。”
温白无奈一笑,释然道:“我一没门路,二没钱财,三…可能在大哥看来这确实是大动干戈,可在我看来确实大快人心。”
温玄沉默。
温白看着地面,道:“御贤王府被抄,许文远脱不开干系,我自是微不足道,想破脑袋也只是能关他一段日子,但他是栽到自己儿子手里了,想想也能膈应他好久。”
“可你还是没弄到文书。”温玄道。
温白将右小腿翘到左大腿上,双手枕在脑后,不以为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生意哪会断?抓来的人多半是弃子了,敲打一番,总能问出些什么的。”
温玄手摩擦着下巴问:“要我送你一个顺水人情吗?”
温白眼睛一亮:“大哥的意思是…让我去审问那些人?”
温玄不以为意地点头:“你且记得,人情之所以被称为人情,可是要还的。”
“还?”温白调笑:“哈,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大哥想要的?这买卖我可不亏。”
“少废话。”温玄将钥匙丢了给温白,他道:“只有一个晚上。”
温白接住钥匙,歪头一笑:“够了。”
温白在牢里一顿旁敲侧击,打听出不少户籍文书的事情,文书比自己想象得要难得到,不过好歹是有门路了,温白心里一阵雀跃,跑着去找江季白。
他兴致勃勃地跑上楼,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他撩起床帘看了下,床上也没有。温白心中一慌,心想江季白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他急的就往外冲,经过桌子时,他看见桌子上用砚池压了一张纸,他停住脚步,走过去拿起纸张,上面写着:
有事出去了,勿忧。
这是江季白的字,他能有什么事?温白心中的担忧不减反增,他抓着纸张就往楼下跑,刚到楼下,就撞上了店小二,小二打招呼:“温公子呀,真是巧……”
“楼上的客人呢,就…经常和我一道的那个,嗯?”温白着急忙慌地问。
小二拿出一个信封,笑道:“可说呢,这是他留下的信,让我转交给你。”
信?温白急吼吼地拆开,上面写着:
很快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温白心中微怒,江季白就算出去也该给他打声招呼不是吗?
“他离开多久了?”温白问。
小二估摸着回答:“就这几天吧,您也知道,那公子对人爱答不理的,我也没记清。”
温白心烦意乱地跑出门,不料绊了一跤,他一个趔趄后,急忙扶住旁边的石柱,回脸去看,发现是一个躺在客栈门口的乞丐。
温白不顺心,故意哼哼道:“您也不换个地儿,仔细被人踩了脚。“
老乞丐慢悠悠地睁眼,看清温白后,他道:“不是为了等你嘛。”
“吆~”温白气笑了:“我是什么香饽饽吗?值得您这么等。”
老乞丐从身上摸出一个信封,悠悠道:“拿人钱财,□□,喏。”
温白先是一愣,他犹豫地接过信封,打开:
最迟明年二月归。
江季白啊……
温白咧开嘴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想问问乞丐江季白是何时离开的,一低头却发现乞丐早就睡过去了。
温白抬头看了看一碧如洗的天空,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离开了。
此情此景,全被一人收入眼底。
在客栈不远处小楼的窗口,江季白托着一个古铜色的长筒状物件儿,对着窗外看得入神。
“你倒是有眼光,一把就相中了我这西洋镜。”夏侯离溪坐在桌边,一脸不舍地看着江季白手中的西洋镜。
江季白不紧不慢道:“你慌什么?又不是不还给你。”
夏侯离溪啧啧叹气:“你都站这儿几天了?我就纳了闷了,这窗外有什么?值得你这般留恋不舍。”
直到温白看不见影子,江季白才把西洋镜收起来,“美景。”江季白走到桌旁坐下。
“美景?”夏侯离溪勾着脑袋往外看,然后噗嗤一笑:“不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