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99)
“人都有前尘往事,后来者终究难以越前尘鸿沟。”
“这前尘若不是前人丢弃或忽视,也轮不到我来覆盖些新红尘。师哥既不要,白渊倒是稀罕得紧,不在意什么可舍的前尘往事。”周烬继续补刀,“再说,他到我怀里时,完完整整,好似一块天然的璞玉,并无受前尘风霜沾染的痕迹。”
他将掌心的仓鼠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捋过一遍:“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笑到哭,尽入我周白渊的怀。”
徐仓鼠:“……”
这话涵盖太多色彩斑斓的信息量了啊喂。
果不其然,周冥一瞬乱了章法,凝思剑出鞘转身停在了周烬眼前。
徐仓鼠:“吱——!”
你要干神马!
“住口……”周冥眼睛又布满血丝,“从小到大,我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别让我更恨你,白渊。”
“说不过的人才会动刀剑。”周烬还是那么风淡云轻,说话还是那么阴阳怪气,“师哥,你这样不行,不像伯父那般喜怒不形于色,来日当了掌门怕不太好。”
徐仓鼠一脑门问号和担忧地左看右看,再蠢也看出来了,他和小黑花好上了的事,周六他知道了。
周冥手背上的血痂还在,徐仓鼠动用他那顶顶聪明但阅历太少见识太浅以至于被个嬲组合震惊掉下巴的脑袋瓜高速思考起来,结合昔日小系大统云里雾里的瞎话,握爪一敲,意识到了被遗忘的种种,恍然大悟哉。
周六他——喜欢小黑花啊!
孤身闯魔界,布下相思引,这些感人肺腑的事儿他怎么给淡忘了!定然是昨前两天他和小黑花搞到昏天黑地忘却了时间,周白渊回去时叫他师哥发现端倪了。随后周六备受失恋打击,就跑去祸祸果子林了
逻辑如此缜密,竟天衣无缝如斯!
徐仓鼠还大发脑洞,想到了个更深层的:他以往和现在做的一切,不会又回到助攻二周的怪圈里吧?
话说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不重要了!关键是妞,妞!怎么这么多人觊觎我的妞!
“够了。”周冥嘴唇颤抖着,理智稍微回笼,将凝思剑收回去,“我从前隐瞒魔尊到仙界,以后也会隐瞒,但你……不许再在我面前提及你和他的任何点滴。”
周烬微笑:“了解了。”
他轻戳着摇头晃脑不知在想什么的小仓鼠,心内愉悦地想,什么点滴,他和那位稠湿得很,他浇灌了他许多次,往后也将继续浇下去。
可怜了好师哥,想象力贫瘠得很。
此后路上安静,二人一鼠到了藏书阁前,周烬扬了扬左手:“前方就是我最熟悉的废纸篓子了,我素来更喜安静翻书,师哥也更喜比划剑术。如何,要不要考虑发挥相思引的感应效能?如此你我不必相对,毕竟两厌。”
说着他又一笑:“再者藏书阁外结界复杂,那位人物也只嫌墨臭,就算再潜进来,也必定不愿踏足这儿。”
周冥冷声:“你只管进去,我在藏书阁外,有事喊。”
周烬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把仓鼠捂在心口便也踏进去,忽然又被叫住:“等等。”
“怎的?”
周冥眼中有些许光亮:“你向来不招灵宠亲近,今日那只仓鼠却跟了你许久,怎么回事?”
粗心的徐仓鼠顿时后悔起自己没隐身,但小黑花只是又将他拢紧,用一种他很熟悉的无辜语气说话:“师哥确定要我解释缘由?”
周冥皱眉,还不知道接下来要迎接什么:“说。”
于是周烬捋起了白袖,露出布满漂亮肌肉的小臂,展示在那之上缠绕了好几圈的黑色发带,一本正经地胡扯炫耀:“这发带前夜绑过了他身躯的各处,浸透了他灼热的灵流,他将这发带送我取暖,我缚在胳膊上,掌心便暖了些,想来小兽就是因这样而愿意亲近我吧。”
周冥裂开:“……”
周冥转身:“你走。”
“那我进去了。”周烬窝好仓鼠,也笑,“有事喊。”
徐仓鼠这才放下心来,窝在小黑花掌心里,透过他指缝看他脚下的步法。藏书阁结界复杂不是虚言,他分辨着那些变换不息的灵流活阵,还没琢磨出下一步应该走哪儿,小黑花已经稳准快地绕过了那些结界阵法,闲庭信步,衣袂飘飘。
正看步法看得头晕眼花,周白渊将他抱到唇边啵唧一下:“小家伙,第一次到沧澜的藏书阁是不是?”
徐八遂:“吱!”
好家伙,连只仓鼠你都不放过,你那该死的魅力是无处安放还是怎地?
他心里唧唧歪歪,一双眼睛却瞪得滚圆,想看看让小黑花逗留过不知名岁月的藏书阁是个什么地方。
放眼一望,层层叠叠都是书架,无数借灵流保存着的典籍整齐地堆满了环形空间,阳光从八扇窗户不均匀地照进来,光线到处错落,明暗交织在行动自如的周烬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