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怎么能帮上霍青!
邵景行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手。他扔出去的火球打在蟠龙身上之后就会四溅散开,只能把蟠龙的鳞甲烧焦一层,便后继无力了。
如果火球能附着在蟠龙身上继续烧,那就好了。
但是火球抛出去之后是无法控制的,除非是火球的另一端还跟他相连,让他能够继续控制和输出……
黄宇已经挥舞着甩棍继续上去跟蟠龙纠缠了。但他一条腿受了伤,行动之间不免不太灵活,只能依靠树木遮掩,从下头狠戳蟠龙的肚子,或者砸它的爪子。
蟠龙一支前爪就是被他重创过的,现在肚子上又被戳个没完,终于大怒,竟然不顾已经移动到颈侧的霍青,猛地翻身低头,尾巴狠狠向黄宇抽过去。
黄宇竭力一跳躲过第一下。但蟠龙顺势用尾巴支地,挥起后爪就来了个平抽。这下黄宇退无可退,眼看巨大的爪子已经抓到眼前,只能把甩棍一竖,挡在身侧,准备硬挨一下了。
挨上这一下,恐怕肋骨非断上两根不可,要是搞得不好,被开了膛也说不定,不晓得这地方打112来不来得及。黄宇刚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听蟠龙大吼一声,这一爪子居然抓歪了,正好落在他身边的一棵树上。咔嚓一声树从中断折,黄宇则被余力推得退了几步,虽然双手都震得发麻,却并没伤到。
咋回事?黄宇定睛看去,只见邵景行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战场,一根火线从他手里延伸出去,另一端缠在蟠龙尾巴上,逮着之前已经被炸焦的地方猛烧。
聚集起来的火线温度可能比火球更高,蟠龙那层已经焦化的鳞甲已经被烧炸,露出了底下的血肉,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这样一来尾巴根本无法撑得住地面,抓出去的爪子自然就歪了方向。
不过邵景行却是离得太近了。他是偷偷摸摸潜过来的,蟠龙忙着对付黄宇,没看见他而已。现在被他烧痛了,怎么可能对他视而不见,放弃了黄宇,扭头就冲他咬了下来。
邵景行也是头一回用出火线攻击,刚刚得手,就见蟠龙的大头冲着自己奔来,仿佛一辆狂奔的小轿车,前端还张开血盆大口,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锋利的牙齿之间似乎还有刚才露犬的血肉残渣呢!
攻击效果居然这么好,真是超出了邵景行的想像,更没想到蟠龙被刺激到这种程度,居然直冲他来了,顿时手忙脚乱,搓出一个火球就往蟠龙眼前丢。
可惜这次蟠龙已经有了防备,鼻子里猛地喷出一口气,把这个仓促中扔出来、个头不算大的火球吹到一边,血盆大口却丝毫不停顿地冲着邵景行就咬了过来。
“快跑啊!”黄宇急了,拖起半截断裂的树干就想冲上来。但他两手还在发麻,腿上又有伤,哪里来得及?
眼看蟠龙已经要咬下去了,邵景行只能把头一抱,就地蹲下,心里暗叫我命休矣。然而耳边却听见蟠龙一声痛吼,一股腥风从头顶刮过,把他吹了个一溜滚儿。再睁开眼睛,便见霍青一手挂在蟠龙颈上,另一只手插进蟠龙鳞甲之下,从颈部全力往下一划,竟是硬生生把那一溜儿的鳞片都给掀了起来。
于这些生着鳞甲的兽类来说,拔鳞大概就跟人被生拔指甲一样,蟠龙在剧痛之中大声嘶吼,黄宇已经拖着半截树干冲上来,直接把断树捅进了它大张的血口之中。
咔嚓之声不绝于耳,整棵树被蟠龙嚼得粉碎,落下来的碎枝断木上附着的唾液,接触到地上的野草就发出滋滋的烧灼之声,转眼间由绿变黄,失去了生机。
邵景行简直是死里逃生,但还没庆幸,就看见蟠龙发狂地将头一晃,竟然把霍青甩到了半空中,接着仰头张嘴,下一秒,霍青从空中直坠而下,落入了那张巨口之中。
邵景行才抬头就看见这一幕,当即就不会喘气了。就连黄宇的大叫声似乎也隔了一层,听在耳朵里都模模糊糊的,好像离得很远。
他眼睁睁看着蟠龙的嘴合上,仿佛在看电影慢放,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也被投入了那张血口之中,被挤压得越来越紧,然后骤然爆开了。
一道火浪直向蟠龙冲过去,但是已经来不及阻止蟠龙闭合血口。不过蟠龙的嘴尚未合闭,就猛地发出了一声痛吼,从它的上下腭同时戳出一段锋利的金属利锥,活生生地把它的嘴巴撑住了。
下一刻,火浪喷涌而至,将蟠龙的腹部完全包围在火海之中,烧得鳞甲滋滋作响,像松果球似的炸了开来。
蟠龙在痛苦中翻滚,后颈处又戳出来一段金属尖端,当它的头部无力地低下来的时候,一个人从它半张的嘴里团身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