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见青山怀恨老(2)
“去去去还不成,这有了夫人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薛逸这话一说,贺渊一副甜蜜的嘴脸更是放大,看的薛逸着实有些嫉妒,这天下有谁不想和心仪之人共度余生呢。
“我这当然是比不上薛小公子,如今也算是名满天下了。”
说起这破事薛逸就头疼:“得了,你可别寒碜我了,我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嘛,这世上孔明先生又如何能出第二个呢?”
“言之有理,也难为那些老匹夫天天守着你们觅阳阁了,那么大座府邸绕不死他们。”
只出了府邸薛逸就少了不少拘束感,总归没了人拦着求他救国救民了,好不洒脱自在,说白了他也不过是个刚过弱冠的少年,肩膀扛不动这天下重担。
广陵城自古便是文人墨客流连忘返之地,北方的京城若是政治中心,江南自是自诩天下客的诗人词友愿意醉死不返的浪漫之地。
瞅着这扬州城十里长亭,络绎不绝的友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慢慢游览,总之这扬州城的美是看不绝的,薛逸不禁有感而发:“都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要我说,小爷这绝色才是这广陵值得来的第一大理由。”
薛逸这话一出,贺渊倒是开始怀疑那两句厥词是不是就出自眼前人了,薛逸察觉到了他打量了目光,用脚都想的出这个人在腹诽些什么,顿时有些无语:“那两句真不关我的事儿,也不知道谁在这瞎说八道,这不就是想要我命呢,真要是我传,我也得说这薛季远是广陵第一绝色。”
薛逸倒是个真好看的,若是在魏晋时期,必然是最受欢迎的长相,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看谁都带着一副爱意,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玩玩,风流却不显得媚俗,赏心悦目四个字他倒也配的上。
“得了您,有这天姿国色的容貌怕也得是因为这嘴未老恩先断。”
“你懂个屁!”薛逸将手上折扇甩开,不愿再多看这贺小将军一眼,寻思你这上战场也得死于话多,彼此彼此罢了。
要不说这扬州城属实繁荣呢,三月伊始,万物复苏,柳梢携着浅青,琼花洁白卓绝,好一副河清海晏的山河绝色,只是这天下早就不太平了,薛逸知道这样自在安然的好日子迟到得到头,他就没长时间享受的命,更何况现在的他站在风口浪尖,稍有不慎,整个薛家都得跟着倒霉,薛家权势再大,到底不过是人,没有长生不老的本事。
大概是为了给自己放个假,薛逸和这贺渊进了十里酒肆便要取人家最上等的桃花酿,银子的光泽灼了掌柜的眼,自然是将佳酿殷勤奉上,薛逸乐得开怀,杯中之物历代引人清狂,他也不能免俗。
“这半醒半醉日复日啊,可惜我过不了长相如此快乐的日子了。”薛逸这酒依旧往嘴里倒,似是醉死在这酒肆也无妨,总之,这样是死不了的。
“小友何出此言,若是有朝一日天下太平,这样的日子自然无穷无尽。”薛逸这才发现贺渊早没影了,青年才俊换成个不惑左右的中年人,也不知道贺渊会不会为了卖自己有丝毫愧疚之心,薛逸懒得再去想了,反正这酒是没法喝下去了。
“行了行了,话挑明了跟你说吧,小爷我就是个酒囊饭袋,拯救苍生这种事爷做不来,请您另觅高明吧。”
“小友于世间当真一无所求?”
“你说我还缺什么?身世地位或是金钱都不是我考量之内的,你既识得我自然也知道,更何况这谋朝篡位之事,我若是做了,成功那也说得上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失败了,我可背不动千古骂名,也不敢拿薛家几千口性命去赌。”
对面的人不再开口,只是动起手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朝前虚与薛逸碰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这天下事我说不清理不明,不过是两句江湖谣传,何苦各位兴师动众来请我,各位错爱了。”
“孔明先生确实世无其二,今见薛小公子,鄙人倒是方知此世间确有此等人物在。”
薛逸不禁皱眉,心道这人可真是冥顽不灵,好言相劝不肯走,似乎非要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有用信息才肯罢休,如若是现在让他如意了,恐怕今后此等人物络绎不绝,于是只能装醉的糊涂了,握着酒壶便倒在了桌上,不欲再分眼前人眼神了。
薛逸是这贵客,也是熟客,小二自然是联系薛家人给他领回去,又赚了笔小费,反正这薛逸年年岁岁如此,看惯了他这德行的人,都不能将拯救苍生和薛四公子联系到一起去。
次日,贺渊自是登府拜访,见薛逸冷眼对他,自然是赶紧道歉:“行了,小四,昨日是我对不起你,我见那人一身誓要拯救百姓于水火的义气才愿与他道明你在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