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向病美人寻仇(118)
“不,不是的……是我,是我困住了他!而且沈晏清他一直!”
沈陵渊强撑着不适掀了掀眼皮对上一双再无感情的冰冷眸子,一瞬间他似乎都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到了嘴边的话也彻底消音。
是沈晏清用血为引救了雪欢啊,他又怎么可能会伤害花楼,怎么可能?
盗鹄的话却还没说完,他毫不畏惧的回望着沈陵渊的目光,“果然,花楼在你心里根本比不上沈晏清。对你来说她不过是你爹的一个下属,是你利用的工具而已,你又怎么可能在乎她的死活呢?”
“可你知不知道,我们三个,我们三个是从小在谷中一起长大的兄妹,我们是亲人!可那个手心都是老茧的男人就这样从我身边抢走了花楼!”
盗鹄一步步走向沈陵渊,仰着头,一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么?是你爹啊,就是长兴候沈迟啊,如果不是他抢走了花楼,我师兄又怎么会独自一人来着新厦寻,又怎么会被睿王折磨成如今这个不人不鬼的模样!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恨他,也恨你!”
沈陵渊的脑子里还是嗡嗡的,他从不知道盗鹄他们以前的事情,更不知道盗鹄的师兄是为了找花楼才被睿王陷害,可花楼明明那般敬重父亲,盗鹄又为什么说花楼是被父亲抢走的?
沈陵渊本以为父亲是一时兴起才想将自己送回北骊,难不成他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计划了么,如果盗鹄说的是真的,那花楼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替他易容逃出新厦的工具吗?
沈陵渊如今越思考头就越发的疼痛,到最后直接引发了耳鸣,盗鹄在他面前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只能看到他的嘴在一开一合。
一开,一合……
第59章 疯魔
盗鹄不知道沈陵渊糟糕的状态,他只是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沈陵渊的表情越来越麻木,以至于他的心情也愈来愈失落,到最后盗鹄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我所做的一切,跟着沈晏清来这新厦也好,假意与你交好也罢,不过都是为了找回我的师兄而已,不过是沈晏清一条命而已,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友谊而已,我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你我之间也不过是欺骗而已。”
沈陵渊此刻眼尾赤红,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他望着盗鹄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心中蓦然升起一个想法。
好吵。
割掉是不是就不会再动了。
恍惚间沈陵渊僵硬地歪了下头,已经缓缓抬起了胳膊,单手掐住了盗鹄的两腮,似乎是发觉自己并没带刀,又慢慢滑向那纤细的脖颈。
盗鹄笑的凄凉,撕着嗓子说道:“你终于露出本来面貌了吗?给我个痛快吧!”
沈陵渊抬起头,他的表情极为挣扎和扭曲,手也在收缩和放松之间纠结。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沈陵渊看到了远处走来的一身白衣。
沈晏清。
沈陵渊心里念着。
他的眸子动了动,身形原地晃了一晃,而后忽地松开了手,转变目标,脚下飞快加速,近乎疯癫地冲上前抓住了‘沈晏清’的胳膊。
入目却是一双充满震惊的蓝眼睛。
沈陵渊的灵台也在这一刻恢复了清明,他缓缓松开了手。
盗鹄不过看到沈陵渊发疯的跑进了府,却没想到下一秒就看到了完完整整的师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醫,醫鸿?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雪欢这会子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看了看眼前的疯子,又看了看远处的疯子,最后指了指自己,“醫鸿?你在说我?”
盗鹄明显处于一种慌乱之中,他看了看沈陵渊,又望了望行动自如的雪欢,忽的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把撸起男人的袖子。
曾经斑驳的蓝色纹路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们这都是要干什么!”
雪欢拽过袖子,觉得这两个人十分无理,可想要离开,却看到了盗鹄那双狭长眼眸中大片大片的痛苦,他心中也跟着一疼,脚下迈不开步子。
盗鹄现在人是乱的,说的话也语无伦次,“你的毒已经解了?你怎么来这里?这是怎么回事?是那个药起作用了?”
“那个。”
雪欢吞咽了一口,他到底算个半吊子郎中,看着两个可能有神经病的病人,决定先处理症状清的。
于是他试探性的伸出一根手指,触碰了一下盗鹄脖颈上的伤痕,见人目中无神的望向他,雪欢吓了一跳。
虽然这伤不致命吧,但这人都不知道疼的么?
雪欢的喉结滚了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是的,壮着胆子开了口,“这位呃,兄台。是这样的,你之前送我的小瓶子里装的不是药而是麻风散,那东西是害人的不能吃,至于我的病啊,是长兴侯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