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哎呀沉默以对，转身欲走，尹乐喊住她，幽幽地声音回响在窄小的地下室中。

“我们做个交易吧，我知道王嗨呀被关在哪里。”

王哎呀缓缓转过头来：“她、她不是死了吗？”

“不知道，我梦到过她的所在地，就被关在李家，我可以带你找到她。”

“我凭什么信你？”

尹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还有别的余地吗？如果你不同意，李家人来抓我我就戳穿你的轨迹，张的呦算什么，活着才最重要好么。”

“……条件。”

“让张的呦跟紧我，他鼻子能闻到我的气味，在我被李家人带走后尽早找到我，保护我安全。如果我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王嗨呀。”哪怕是她的尸体。

王哎呀走后，地下室重新恢复黑暗，尹乐摸着湿漉漉的墙壁苦笑一声：“你要是在拍戏的时候有这演技，早拿奥斯卡了。”

两天时间里，尹乐经常昏睡，只觉得时间像是过了一个月。

意识再次清醒过来是躺在她房间的床上，床单带着粉色的樱花花瓣，唇角湿润。

床头放着一块小蛋糕，小蛋糕上面躺着两个小人，不同于上次张的呦给她做的蛋糕，这次蛋糕上的小男孩是哭泣的。

尹乐饿得不行，拿起小叉子一口一口吃点蛋糕，一点也不好吃。

李家人也应该快来了吧。

吃完蛋糕后，尹乐感觉到身体的力气逐渐恢复，她躺在床上也没动。

就让她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被李家人带走吧，闭上眼睛，从今往后她会不会成为受人驱使的恶鬼，还要取决于张的呦找到她的早晚。

如果自己的命运不能被自己掌控，那么把它交给自己最心爱的人吧。

尹乐闭上眼睛，原本怎么都睡不着，吃了蛋糕之后却很快入睡，她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是不是也是张的呦的意思了。

如果是，那很好。

不是，也没什么。

*

“哎呀阿姨，我求你别让尹乐被带走，换成我好不好。”张的呦几乎要跪在王哎呀面前，他眼神极度痛苦，像小时候最喜欢的小仓鼠死掉，他埋掉它的时候。

王哎呀不想看他受伤的眼神，总是动摇她的心思，让她心软。

去看过尹乐后，她把张的呦放出来，明明白白告诉他尹乐的想法。当然关于王嗨呀那段没说。

张的呦蹲坐在床边，头埋在胳膊底下，抬头看她时，里面遍布红血丝。

张的呦像是着了迷一样，跑进厨房哭着找食材，做蛋糕。明明情绪不对，手指一点都不稳，还是锲而不舍的浪费一个又一个蛋糕，做不好就扔掉重新来。

王哎呀看得难受，索性不看。最后也不知道是做了多久，他终于做好，提着蛋糕向王哎呀再三保证不会影响到尹乐，这才能见到她一面。

看到她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把她抱起来都怕把她哪里弄疼。

把她全身都擦一遍，换了一身衣服，蛋糕摆在旁边，她醒了就能看到，摆好叉子，她拿起来就可以吃。

做好后，他轻轻抱着她，怕用力一点，都会惊醒她。张的呦第一次显得这么笨手笨脚，把脸轻轻贴在她颈边，用力记住她的味道。

如果能记得更清晰，就能更早找到她，那么危险也会少很多。

如今，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王哎呀迫不及待，嫌他浪费时间，直接敲门，他不想走就直接打晕打走。

有那么一刻，张的呦甚至恨起王哎呀来。

王嗨呀的命要偿，别的人命就不金贵吗？原本尹乐也是什么苦都没吃过的小公主，在娱乐圈发展两年成一线明星完全没问题，可是却被他们连累了。

先是张的呦，再是王哎呀。尹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呀。

第二十章

尹乐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父母有张的呦，他们生活在一个很美丽的小岛上。

张的呦每天做蛋糕, 买的人几乎排队到了太平洋海岸。

尹乐就天天看着他傻笑, 笑着笑着就醒了。

现实可比梦境恐怖多了, 她被关在一间类似于监狱的地方。窄窄的窗子被一根根铁柱封住，还贴了一张黄符。门也是类似于监狱里的那种铁门。

尹乐撕掉窗子上面的黄符, 踮脚挤着脑袋往外面看。

这是一栋楼, 目测高度有五层，地面周围全部都是树，从树木的粗细程度推断, 大概已经生长了上百年。

尹乐还想继续观察, 一声尖叫差点把她吓坏。

像是电视剧中的女鬼那样，凄厉、穿透力极强。尹乐甚至怀疑, 发出尖叫的人就在自己旁边的房间里面。

她把手里攥成一团的黄符铺开，重新贴在窗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