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家里藏了妖(83)
栖桐愁了起来,一个人坐在酒楼里喝酒。街上走过了一个骑着马的青年,青年抬头看了一眼,冲栖桐挥挥手,笑了一下,一口白牙亮晃晃的。
不一会,青年就进了酒楼,和栖桐坐在了一起。
楚龄抒拍了拍栖桐的肩膀,“想什么呢?这么唉声叹气的。”
栖桐又闷了一口酒,“不知道凝雪过的怎么样。”
楚龄抒抬眉,“你要是乐意,把她从宫中要出来也不是不可,想来这个面子,王上还是会给国师的。”
栖桐瞪他,“不行!这样把她当成什么了,我想等她出宫再说。”
楚龄抒皱眉,有些不赞成地看着栖桐,“你不会是想将她娶为正妻吧。”
栖桐坐直了身子,“不行吗?”
“行,但是不合适。”
栖桐指指自己,“你别看我现在是国师首徒,又是太子伴读,看起来风光的很。但是我心里清楚,我也就是是一个农民的后代,若不是靠上了师父这棵大树,我连娶凝雪都不够格。”
楚龄抒说,“你是担心国师会厌弃你?”又摇头,“我觉得不会。”
栖桐推了楚龄抒一下,“说什么呢你!我师父当然不会抛下我不管,我的意思是,对我而言,身份什么的,不重要。”
楚龄抒皱眉,“若她真的是爱慕你,那我也就不管了。可万一不是呢?”
栖桐听见自己最好的朋友这样说自己的心上人,有些不高兴了,开始一声不吭喝闷酒。
楚龄抒将栖桐拿起酒杯的手按了回去,栖桐不满,抬眼,发现对方的神色有些严肃。栖桐心下不安,也就放下了酒杯,不再喝了。
楚龄抒说,“或许过不了多久,北方就有战事了,我可能要离开都城。”
栖桐愣愣看着楚龄抒,“你要戍边?”
楚龄抒笑了,“父亲腿不好,祖父年纪大,楚家军也该交到我的手里了。”
他又说,神色无比的认真,“说戍边也行,但我更愿意说自己是去当将军的。”他朗笑着与栖桐碰杯,“栖桐,待我归来再聚。”
自听见楚龄抒这则消息之后,栖桐的大脑就一片空白,直到楚龄抒又骑着自己的宝马离开了酒楼,再到他恍恍惚惚回到了国师府。
站在热闹的街道之上,栖桐忽然有些难过。歧离渊带着殿春东跑西跑,他天天要进宫,真正算起来,他和楚龄抒呆在一起的时间更多。楚龄抒为人光明磊落,又爱护同伴,在栖桐心中一直都是兄长的形象。
但是楚龄抒在说自己即将接管楚家军的时候的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栖桐又打心眼里为他高兴。
想到最后,栖桐长舒一口气,本该如此。楚龄抒就该是在疆场上驰骋的少年将军。
第45章
楚龄抒没有参加开春的那场宫宴就离开了都城, 栖桐专门将他送到了城外十里亭,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蔫蔫的。
就算是殿春在院子里和他打招呼, 他都只是掀了掀眼皮。
第二日便是宫宴, 名百花宴。影夫人盛爱海棠, 君王便专门将整整一个花园都种满了海棠,这几日正好是海棠花盛开的时候, 满园的海棠, 层层叠叠压满了枝头,一眼望过去如胭脂点点,美极艳极。
殿春穿上了那间白芍药的素白襦裙, 眉间点了一点鲜红花钿, 白腻的耳垂上嵌了一颗圆润的月光石,从牛车上走下来恰迎风而立, 裙襟飘飘,似要随风而去。
殿春的艳色比几月之前更盛。
歧离渊轻轻侧身,悄无声息地帮殿春挡住了大部分目光。
园中的赵敏惜一眼就看见了殿春,在原地轻轻一跳,飞快向殿春跑来。跑近了, 她才看见站在殿春身边的栖桐,一张小脸迅速染上了海棠的颜色, 脚步一收,局促了起来。
歧离渊冲殿春点了点头,殿春才开心地挽住了赵敏惜的胳膊。走了几步,殿春揶揄, “你这是走,还是挪啊。”
赵敏惜欲彰盖影地将头扭回来,目光心虚地闪了一下,“好不容易见到你,我开心嘛。”
殿春挑眉,“应该是还不容易见到了我师兄,你开心至极,还不舍得离开。”她将赵敏惜的手褪下来,“这样吧,你去和我师父师兄坐男宾席,我自己过去就好。”
赵敏惜娇嗔地瞪了殿春一眼,又重新挽上了殿春的胳膊,“你可别想摆脱我。”
殿春见赵敏惜真的要着急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收获了一枚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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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园中有一条蜿蜒人工小溪,细的成年男人一只脚就能迈过去。这条小溪做了没有什么实际作用的分界,这头是男宾,从两步就能走完的小拱桥上走过去,就到了女宾的地方。
女宾这一侧的亭子上都垂了珠帘或者纱幔,帘后影影绰绰,大抵是一些贵妇人。未出阁的少女大多利用这次机会,走出了亭子,有意无意地往那条小溪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