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佑却已经进入了状态,他手指点着椅子上的扶手等了一会儿,抬手再次下令:“天诛队!过渠!”
“呜……”长号再次响起,旗令一传,没一会儿,忽然西南面亮起了熊熊火光,紧接着便有爆炸声响起!
那是她发明的“竹笼登陆战”开始了!
52741没旗杆高,一时间看不到那儿的情况,只能站在一旁僵硬的等着。季佑此时更无暇顾及她的心情,而是马不停蹄的下令,一边描摹着手中的地图,一边道:“鹰扬队,正面占苏北桥!吸引元军主力!扬威营正面骚扰,准备分兵过河!”
“呜呜呜呜……”
远处的爆炸声和火光源源不断,很快黑烟便升腾而起,52741盯着黑烟升起的方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什么?!飞过来的?!”元以臻猛地站起来。
传令兵一抹脸上的灰烟:“启禀皇上!他们躲在一个竹笼子里,被投掷过得岸!前方一时不察,已让他们突入前沿阵地
“一时不察能让人过岸还突入阵地?!他们用了什么天物不成?!”
“没,没有!小的虽然不懂什么天物,但是他们用的都是最常见的物什!”
此时,站在一旁的卓司勰突然道:“皇上!他们定是早有准备,别忘了对面还有个圣女!”
“我知道对面有个圣女,但那,她,不一向是……”元以臻一时形容不出来,只能咬牙拍桌,“决不能让他们在东岸形成规模!赶紧把上岸的都宰了!”
“是,是!”
“报!”第一个传令兵还没走,第二个已经冲了进来,直接跪在地上,“报!敌方三面夹击,萧将军带方将军坐镇桥边!令戚将军正面布防!刘平将军奔袭东岸截杀过河的西圣军!”
“好!”元以臻道,“远佞不愧是西北磨练过,遇事不慌,朕的将才也!”
萧若骐早已换上一身戎装,面容紧绷:“皇上,虽然我们早有防备,但还是如此猝不及防,对方手段诡谲,还需提醒他们多加小心啊。”
“正是,你传令下去,令所有将士提高警惕,切不可掉以轻心!”
“是!”传令兵转身跑了出去。
卓司勰在那抄着手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劝元以臻:“皇上,臣总觉得心底不安,感觉对方还留着一手,不如现在先赶紧离开……”
“朕不走。”元以臻面沉如水,“再往后便是长江了,朕已经逃掉了半个江山,不能再逃了。”
“这不是逃,是暂时避其锋芒……”卓司勰苦口婆心,“对方若只是季佑或者季佐也就罢了,可多出了一个圣女……”
“这圣女不是你们送到朕身边的吗,她有几斤几两,你们会不知道?”元以臻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卓司勰脸一白,咬了咬下唇,退后了一步。
萧若骐见状,立刻上前对卓司勰柔声道:“司勰,皇上是对的。你没有跟我们一路过来,不知之前的狼狈,如今我们犹有一战之力,若是就这么走了,必会让士气大减,后患无穷。”
卓司勰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锦囊。
他想起了临行前卓令吾的叮嘱,这个在朝中每日与季佑留在那的人斡旋的老人已经满头白发,却依然在为前线的事情殚精竭虑,他要他除了第一时间呈交第一个锦囊外,要酌情拿出第二个锦囊。
第二个意见是,要皇上不要顽抗,退守长江以南,保持力量,挟圣所在南方的产业以令季佑,与其和谈。
“季佑要的不是皇位,他也得不到皇位,但他要的是天下,如今圣所已经不支持他,只有先劝皇上虚与委蛇几年,待他完全势单力薄,再反扑之,必能重新夺回江山!”
只是,爹啊,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变不了人性,皇上这般激进多疑,这第二个锦囊掏出来,无疑是将整个卓家都葬送了!
他默默的将锦囊收入了袖中,低下了头。
外面呼声震天,他们的营地虽然驻扎在水釜城里面,但是作为一个水道交错的小城,这儿本身并没有城墙,且有苏北渠、淮河等天然屏障,只要敌军过不了岸,还是很好守的。
百姓早已往南逃个干净,空荡荡的城内皆是兵营,然而此时所有人都徒劳的看着空投而至的敌人,手里捏着火箭却不敢射出。
方才已经有好几个人一箭上去反被炸死,竹笼中黑乎乎的东西若不是到了面前,谁也看不清是人还是火药罐,就算不是火药,待那竹笼落地,等他们一拥而上,里面的悍将早就杀将出来,直接突入了重围。
刘平本是戚正扬麾下先锋,又自方家历练出来,见状立刻收拢队伍,在马上大吼:“收队!收队!潮汐阵!列潮汐阵!不要分而击之!将他们逼退!将他们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