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佐洗漱沐浴前,到门前慰(嘲)问(讽)她:“娘娘可是准备就寝了?孤枕难眠否?”
52741:“要不你开门看看我?”
季佐走了。
搞什么,给人送情趣内衣还不让调戏,撑的。
倒是申屠,等季佐走了,他在外面平静道:“今晚属下守夜,希望娘娘不要逼属下开门。”
52741:“开门怎么了?!我能硬上了你不成?!”
申屠:“……”也走了。
52741冷哼一声,再次躺回床上,看着已经有些岁月痕迹的床顶,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些哭笑不得。
太混乱了。
她本来的任务,只是登陆这个矿星,借西方圣所的势力,找机会进入宫廷,成为皇帝的合法妻子而已。
看来很简单,一条直线一样。
可怎么突然就乱套了?
她的“手下”造反推翻了土著皇帝,土著皇帝似乎世世代代企图扳倒她所代表的势力,又有握有不明来源淘汰星际垃圾的所谓隐族在一旁虎视眈眈。
按常理,每一样,都值得一个特勤去针对性解决。
结果让她一个人碰全了。
她该先怎么做?先把名分落实?做不到;想打消土著干掉他们的念头?好难;想抹杀掉隐族?她到现在对他们的了解恐怕不比土著皇帝多!
如果说当局者迷,那她现在已经昏迷了。
矿神,行行好,让她能连线米罗那吧!多一个人发愁也好过现在独自崩溃啊!
52741尸体一样躺在床上,脑子里却神经质的一遍遍琢磨着该怎么用最简明扼要的方法向米罗那形容清楚自己此时的处境,通过什么办法能够得到她的回音,并且好好的骂她一通。
垃圾米罗那,真的坑死她了!
好不容易熬到月上中天,她起身,随意的拆了床帐的系绳束了束纱衣,走到门边,手摸了摸墙,感受了一下周围的动静。
她的房间没有窗,要出去只有这一条路。
巡夜的人不多,但无一例外脚步轻盈,都是高手,其中最突出的当然要数申屠,好几次他路过她差点就没感觉到。
不过这一次她可以肯定他走过了。
她掏出了工兵球,握紧。工兵球在她手中呈晶体状快速分解,变成一个薄如蝉翼的刀片,伸出去,又在触到锁的时候,尖端变成细细一条,深入锁孔,在里面再次分解重组,成了一个钥匙的形状。
确定手感已经饱满,52741轻轻一拧,门被打了开来。
夏夜的蝉声遮掩了门的吱呀,她赤着脚缓缓的走了出去,信步闲庭的凭着脚感,恰到好处的避过每一个巡夜的卫兵,走出了院子,直奔矿场。
这个村落很明显是因矿场而生,又因矿场而没落,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着简易的矿车和碎裂的石料,村头的井边更是遍布石子,里面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小矿石,月色下反射着不易察觉的微光。
往矿场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没人想来,也没人想到会有人想来。
她一路顺畅的走到矿场口,在矿洞左右破败的棚屋前,终于听到了远处的骚动。
他们发现她不见了。
才发现?她都走出百来米了!真的走!
她朝院子冷笑一声,转身进了黑黢黢的矿洞。
从外观看,这个矿洞和一般的矿别无二致,甚至因为采尽后废弃而显得更加阴森破落,矿洞里有木制的轨道,地上散落着干裂断口的木柄,还有气死风灯惨白的纸面,以及瓷器和陶碗的碎片。
她赤着脚踏过去,在黑暗中,只听到脚下清脆的咔嚓声,蓦然的感觉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其他星球上征战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赤脚走过战场,感受脚下土地的每一丝波动和纹路,心里规划着基地和前哨最好的布置。
只要她在,保障就在。
……可惜。
往里走了没几步,已经一片漆黑,她并不需要天光也能“看到”前方的路,所以走得义无反顾。可身后追到矿洞口的人却没那么爽利了,在那儿纠结。
“会不会躲进去了?”
“进去看看!”
“你道此地为何叫狸鬼冢?里面不干净!”
“那她一个女子都能进去,我们怎的不能了?”
“她要逃命!我们不用,而且你看里面一丝灯光都无,显见是没进去。她一个相家千金,哪来这样的胆子,摸黑进矿洞?”
“可别处都找了,并没有人啊。”
“反正你要去你去,我不去。”
“你们争论什么?”申屠的声音冷不丁冒出,“追到这了?”
“大人,周围都找过了,并没有人,唯有……”
“那进去啊。”
“可里面没有灯光,她一个女子,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