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师父和她的石头徒弟+番外(169)
豆纤纤眼中泛了泪,她再次行重礼,道:“小七多谢五师姐。”
李如意道:“你们当真都要进去?”
楚煦道:“自然。”
李如意道:“等等,我告知师尊一声。”他迅速结阵传音。
大概是因为穹苍真君的神识遍布逍遥宗,很快,李如意就得到了回应,可他迟迟不开口。
楚煦问道:“师尊如何说?”
李如意一双黑眸澄澈无比,他道:“我告诉师尊,你们都要入翀炉,师尊回了一个‘好’字。”
楚煦抽抽嘴角,勾出一个带着嘲讽的笑,她道“师尊就是师尊。”
豆纤纤心中不是滋味,她以为,师尊定是对她失望透顶了,所以听闻此事,才只道了一个“好”字。发生过的事已经无法逆转了,往后好好孝敬师尊就是。
“走吧。”豆纤纤再一次托起石玉,纵身跃入了翀炉。
与想象中完全相反,黑暗的翀炉中安静地可怕,几人指尖燃起的灵火,一瞬间就被黑暗吞噬了,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他们下坠。
不知是多久,一只蓝色蝴蝶从他们眼前飞过,随后,似有千万个只蝶破蛹而出。蝴蝶翩飞,他们如同置身幻境。
蝴蝶身上的荧光照亮了炉壁,他们看到了刻在了炉壁上的神像,虽然过了千年,可豆纤纤一眼就认出了,她急忙开口,提醒上官铮和楚煦,“是玄戈帝君的神像。”
千年前,在清泉山的松间观里,石玉就看到了化作蓝色蝴蝶的玄戈帝君。
前些日子,石玉也说,他在翀炉旁看到了蓝色蝴蝶。
只是,当时的石玉,为什么是那样的语气?
难道?
今日三师兄和五师姐举止间有些不通情理之处,他们莫不是知道些什么。豆纤纤开口直接问道:“三师兄,公孙信为什么要玷/污你未过门的妻子?”
☆、翀炉遇险
上官铮缓缓开口,声音温柔,仿佛这件难堪的事与他无关,他道:“我的父皇一辈子行善积德,他所有的福报都应在了我的身上。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修士说我将来定有大造化,后来,果真应验,夜里上苍降下法器,从那时起,父皇开始在南陵国大肆修建宫观,并在宫中设立皇极观,招募道法高深的修士前来为我讲习。”
“我学会法术后,最喜做的事,就是去民间行善。我喜欢百姓的爱戴,喜欢听那些赞美的话,那时候,我太过张扬。”
“这份张扬,引来了各种各样的人,其中就包括司正星君。他用卑劣的手段引/诱了梦瑶,他们在皇极观中行苟/且之事。父皇为了不让外人知道,下令诛杀了皇极观中所有的修士。”
“我在之后的几年里,受阴邪之气侵扰,无法修行。父皇罹患恶疾,外族趁机而入,我于混战中倒下,醒来时,躺在逍遥宗的霖漉观中。”
“很多年里,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无辜之人被屠,上官氏族德行有亏,这才遭了业报。可后来,我窥见了师尊的本相,我才知道,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公孙信精心设计。他的手不沾一滴血,却屠光了我的国民。”
说到此处,上官铮的语气中已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豆纤纤向来嘴笨,不会安慰人,更何况是这样的事,她不近人情地道:“师尊的本相?”她一直以为师尊是人,若师尊不是人,那他的修为比她想象得要高深得多。
蓝色蝴蝶还在盘旋飞舞,他们还在下坠。
上官铮长舒一口气,接着道:“公孙信之所以害我家破人亡,都是因为他窥见了我的法器……他将我认成了无名的转世,可他不知道,无名根本就没有死,我能操控这只法器,只是因为无名也是南陵国皇族,只不过,他因为生来畸形,被遗弃了。”
楚煦疑惑道:“无名是谁?”
上官铮道:“古籍记载,无名是神族叛徒,他于天地大战时,打开异域之门,引人族将士入顺利进入仙界。后,堕入凡尘。”
豆纤纤低声道:“三师兄的意思是,师尊本相丑陋,面目可憎?”她实在不敢相信,师尊可是下界排名第一的美男子。
上官铮道:“不仅如此,师尊还多次偷用我的画笔,调整他的容貌。师尊那悲天悯人的慈悲相,都是一笔笔画出来的。”
楚煦道:“爱美也是人之常情。”
上官铮道:“我一直以为师尊只是对容貌不满,可直到阴年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被剥腹取子,炼成阴鬼,送小七下山的传送阵出错,又恰好被会纸人仙术的马溯所擒,这一切的巧合,让我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我本就时常放出神识在山间采风,所以师尊对我的神识并不设界。我有意观察师尊的行踪,窥探到他亲手杀了两名宗门弟子,而那两名弟子,正是小七下山那日,当值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