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最后一根独苗苗+番外(39)
半截锁骨依旧如玉,绿钻金丝颈链早已被他一歪头给粗暴拽了下来,但本该落于V领下方的黑质项链却一直未回归,因而反倒有种孤零零的落拓感了。
直到风衣口袋里的原始联络器震动了起来,睫羽才明显扑棱了几下。
一按通,研研的声音从联络器里响了起来。
“路葛本,知杞醒了,你回来吧。”
联络器被一只清癯素白的手蓦地攥紧了,雾蒙绿的瞳内随即流转出了玉石润质与流光星碎。
知杞家门一开,就差点撞上一人。
谁啊?怎么堵人家门口啊?
她倒退了半步,看清了眼前的人,缓了口气,“是你啊...”
路葛本专注盯着笑盈盈的知杞,灰紫睫毛在细细微微地颤抖,连着喉结都在颤动。
他提了提唇角,也想笑笑,但都失败了。
带着澈净气息的拥抱乍然覆上了知杞,她了然,拍了拍他脊骨明显的背部。
“我不这没事吗?”
听到就在耳边的声音,路葛本的鼻子禁不住发酸,他当即紧闭上了眼,埋入了知杞的肩膀,克制住了快要溢到眼眶的泪意。
“我们那有句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担心我啦!”
知杞是真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一时这么煽情,给她弄得怪不习惯的。
路葛本总算松开了她,眼角还漫着赤色余晕,衬得人都艳怜了几分。
他把戴着铃铛手环的手伸了出来,示意知杞帮他解开。
她看到在雪腻肌肤上极为显眼的金手环,诧异,“这东西你还没取掉呢?”
路葛本:“在等你醒过来。”
知杞两手拽着金环,低着头使劲掰扯,嘴里还说着:“那我要是一直不醒,你还就不摘下来了啊?”
“嗯。”
路葛本左手的指尖动了下,声音低而轻,似是来自喉间的叹息。
啪嗒一声,手环开了。
她掂了掂颇有质感的铃铛波环,“你还别说,这手环真挺牢固的。”
“知杞。”他突然轻缓地唤了声她的名字。
“嗯?”
她的手顿了顿,抬了眉眼,询问地望向他。
路葛本认真地对上清亮的黑眸,一字一句发音坚定地跟她说道:“我不会要你的肉了。”
知杞:……我谢谢你啊。
这之后,路葛本就又缠上了她一般。
作为外来者,他宁愿承受进出研究院的严苛透彻的检查,宁愿被装上定位器,活动范围被限制,失了他最喜欢的自由,也要每天来报道。
图什么?
知杞不明白。
“路葛本,你明明不喜欢这里,你还每天来做什么?打卡吗?”
知杞挑出了自己的困惑,边随手帮研研整理着器材边问他。
其实,路葛本自己也说不明白。
他想说是报答知杞,保护她。
可中心研究院的安全性仅此于悬浮岛,知杞有危险的概率几接于零。
他也确实不喜这种自由受禁锢的地方,才几天就足以让他厌倦了。
但是知杞在这,好像也有了理由继续待在这里。
可是是什么理由呢?
他懒懒靠坐在单人皮椅上,手肘放在扶手上,以手撑起侧脸,就这么看着知杞,眼里是看不透的情绪。
微血色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绿宝石耳饰,路葛本半阖着眼,试图理清他那乱糟糟的思绪。
“你不会是为了我吧?”
虽然听起来有些自恋,但知杞就莫名有这种感受。
她越想越怀疑路葛本应该是还在过意不去她受伤的事。
“如果…我说是呢?”
“害,这事,阴差阳错的,你没必要介怀。”她边洗手边无所谓地跟他聊着,“这搁研研身上,我也会救啊。”
“这样说吧,我要是被人卖了,你救不救?”她侧身又去烘干湿答答的手,头都不歪一下地问他。
“会的。”他笃定。
知杞耸耸肩,“这不就成了。”
☆、探望
“要我说啊,你就去做你喜欢的事,别被这次意外给拖累了。”
知杞转了半个身子,后腰靠着实验台,面朝他挑了挑眉,声音满盈笑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自由多美好啊,对吧?”
“可...”
桑柯特开口似乎是要说什么,却被来人给打断了。
“原来你就是姐姐救的人吗?”
桑柯特不知何时站在了门边,一脸好奇地看向路葛本。
嵌着方型搭扣的皮鞋优缓地哒哒踩在实验室的如镜地面上,蓝钻领扣上是像玫瑰花汁浸染过般的红嫩唇瓣。
还未等到知杞说话,他就张开了手给她看手里的东西。
“姐姐,我来给这个哥哥送他的东西哦。”
知杞瞥了眼,手里面可不就是路葛本的尼板和武器手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