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轲脸色黑了。大晚上的,他穆庭蔚这般勤政爱民,废寝忘食?他更愿意相信是穆庭蔚故意的!
他身后的人脸色也不大好,下意识看向铭轲的反应。
铭轲神情渐渐从容,笑了:“既然镇国公政务繁忙,孤等一等也无不可。”
萧飒神色淡淡,侧身让出路来:“太子殿下请入内等候。”
铭轲压抑着心上的不悦,抬步走进去。
——
“公爷,方才萧飒不是说有事吗?”上面的人还没停下,尤旋红着脸颤声说话,“萧飒这么晚找你,必然是要紧事。”
穆庭蔚望了她一眼,深沉的眸色中带着犀利,深邃威严,令人难以捉摸。
他嗤笑:“既然有事相求,总得拿出点诚意来。让他等着。”
原来是他故意不出去的。
“谁来求你?”尤旋随口问了一句。
穆庭蔚动作加快,语气低沉:“专心点儿。”
“夫君……”她柔声唤他,眼眶里含着泪。秀眉微拧,像一朵娇花,我见犹怜。
看着跟前的人,穆庭蔚越瞧越喜欢,越喜欢越想欺负她。
“抱住我。”他嗓音低哑,用命令的口吻在她耳畔道。
尤旋顺从地搂着他的腰。
她这么听话,穆庭蔚心上就更喜欢了。欺负够了,怕她顶不住,又想着南岛的事,他这才渐渐停歇,两人紧紧地拥着,香汗淋漓。
尤旋眼睛湿哒哒的,都哭红了。穆庭蔚这会儿才觉得心疼,吻掉她眼角的泪,语气温和:“下次对你好一点,你说停就停,绝对不恋战。”
“……”她还信他的鬼话就是个傻子!
穆庭蔚却很心满意足。征服她,比征服一座城池都让他觉得高兴。
从她身上下来,穆庭蔚随便清理了一下,穿衣下榻。
临走前,又突然在床沿坐下,双手撑着床板,一张脸凑近她几分:“乖乖的,不准跑去外面看雪,会着凉的。”
尤旋缩在被子里,墨发散开着,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珠子看他,眨巴几下眼睫,不说话。
穆庭蔚低头,轻轻咬住她挺翘的鼻尖。
痒痒的触感让尤旋打了个颤栗,皱眉躲开他,催促:“公爷快走吧。”
穆庭蔚眉头一扬:“满足了就叫公爷了?你这是忘恩负义。”
尤旋:“……”
“叫夫君。”他望着她,眉眼带笑。
尤旋贝齿轻咬下唇,一时叫不出口了。
穆庭蔚大拇指腹摩挲着她脸上娇嫩的肌肤,又辗转捏住她敏感的耳垂,轻轻揉着。
尤旋脸颊红了,身子僵硬着一动不动。
穆庭蔚也不着急,就那么似笑非笑望着她,等着她叫。
这人无赖起来,是真的没办法。尤旋妥协了,唇齿间不情不愿溢出两个字:“夫君。”
她声音娇俏,还带着媚意,传入耳中时穆庭蔚身躯一怔,又想欺负她一回。
他敛下眸中的缱绻,咳了两声:“你,好好休息。”说着起身去了外面。
今晚守夜的是绿袖和两个小丫头,看见穆庭蔚出来,绿袖行了礼。
穆庭蔚看着外面的雪,淡声道:“待会儿夫人若是跑出来,记得给她多添几件衣裳。”
绿袖颔首应是。
穆庭蔚这才走出画眉堂,萧飒正候着,看见他行礼道:“公爷,铭轲太子等人如今在偏厅。”
穆庭蔚神色淡淡,不辨喜怒:“带他来书房。”语罢,自己率先走了。
铭轲被带去书房的时候,穆庭蔚正在案前端坐,一袭墨色长袍,神情冷肃,眸色深沉难测。
等人入内,穆庭蔚含笑起了身:“方才俗务缠身,让太子殿下久等了。”
铭轲冲他拱手,脸上挂着笑意:“应该的。”
穆庭蔚觑他一眼,伸手请他左侧的案前入座,之后自己率先坐回主位。
萧飒奉了茶入内,之后关门退出去。
穆庭蔚只喝茶,半天都不说话。
书房内燃着烛火,却不是很亮堂,明明灭灭间阴晴不定,正如穆庭蔚给铭轲的感觉,太难琢磨了!
茶水喝下一半,铭轲终于沉不住气,对着穆庭蔚拱手:“公爷,孤此次前来,是为了我大越齐王勾结巫奇蛤喇反叛一事。先前贵国丞相与齐王和巫奇蛤喇联合,往大越运送大量的强弩和炮火,多亏公爷提醒,使我皇室免遭涂炭。此等恩情,孤谨记于心。”
穆庭蔚捏着茶盏,食指的指腹轻轻敲打着茶盏的侧面,薄唇轻抿,漆黑的双目深邃,并不出声。
铭轲站了起来:“公爷,沈相勾结齐王,必然是为了跟公爷作对的。若他助齐王灭了我大越皇室,在朝中必然势大,想来不是公爷乐见的吧?若公爷愿助我大越,我大越皇室必当感念公爷恩德。”
穆庭蔚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突然抬眸,唇角一扯:“怎么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