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忽梦山河老+番外(63)
韩起离仍是淡无反应的神情,只不过方才被兰渐苏吻得脸上泛着些红。他硬是抓住了兰渐苏的腰带,音稍低哑:“为二公子,居于人下又何妨?”
第32章 思君思君思君思君
兰渐苏眼皮狠狠一跳,热意直冲大脑,失控的情绪仅在韩起离嘴唇重新贴上之际便迸发。
韩起离不仅硬仗会打,情仗更会打。这次是他战败了。他兰渐苏又不是“无能”,总没办法次次都能咽下那团火。再咽个几次,才是真要“无能”。
他将韩起离复压在树干上,激吻间,韩起离的手已走在他的要处,为他纾起恶火。这些日子来,他忙顾接踵而至的繁事,过了好久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叫韩起离三两下拨弄就点着了,也管不上他手法生疏。
兰渐苏欺在韩起离身上,吻过韩起离的颈。抬头但见韩起离为他解欲时,面虽红,双目却依旧寒意浅浅,唯有兰渐苏动手摸过他的弱薄处,他才会咬一咬唇。
这是个天生下流时还禁欲的胚子。便是不知情事畅酣之际,韩起离究竟仍绷得住这傲漠的面皮,还是会出现另一副泄潮面孔。
雪上浸红,冰中融水,世上勾魂撬魄之事,想也不过如此。银杏的气息从土地里蒸出来,绕在他们鼻间。
兰渐苏凝视韩起离泽润起来的双眸,一勾他垂下的腰带,忍着要漫出喉咙的快意,笑道:“韩将军,你这般弄,也不知该弄到什么时候。”
韩起离被兰渐苏抚得轻喘了口气,断续道:“二公子想如何……都可以。”
兰渐苏问:“难不成,我们要在此地行事么?”
韩起离反问他:“此地有何不妥么?”
此地银杏叶铺地,落个情趣,自然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在露天阔地上,到底野了些。
兰渐苏野惯了,即便是头一回尝试也并不在意。他见韩起离亦不在意,一手便将韩起离的腰带解开,凑到韩起离唇边亲了两口。
正欲缠绵时,一声鹰鸣盘桓青空,利鸣长啼,生生将这缱绻柔昧的气氛驱散。
韩起离的唇从兰渐苏齿间脱开来,抬望天上铁羽黑鹰,蹙起眉,低声喃道:“西北有军情。”
他望向兰渐苏的脸,红晕在脸上慢慢退去,眼里泛着两处为难。
兰渐苏呵出一口气,从韩起离身上退开来,替他整好了衣裳,系上腰带。淡淡笑道:“兰渐苏不是不识大体的人,韩将军有要紧事,先去吧。”虽然他很想不识大体,可事关军情,军情关国。要是为了这一场风流,赔个国进去,那可比周幽王烽火戏诸侯难听得多。
要说速战速决,速速“不识大体”,速速让韩起离赶去处理军事,没准也能无缝接壤上。可兰渐苏再怎么“速”,也“速”不到这么快。实在怪他体力精良。再者情事之余,还要看韩起离一脸忧国忧民,必也是万般不痛快。思来想去,唯有中断,方为上策。
韩起离慢慢“嗯”了一声,稳步带急地走了两步,又顿住。他回过身,欺去在兰渐苏嘴上亲了一口:“我会再去找你。”
说罢,踏着一地银杏,身影急急远去。
兰渐苏立在原地。情绪平复下去,他指尖揉了下眉心,手掌住额忽摇头笑了两声。他和韩起离这段关系,差一步便共赴云霄,这算是成了。
想不到这次来不仅没解决和韩起离纠缠不清的传闻,还适得其反,坐实了传闻。此事功劳得归一大半给民间的风言风语。
很多绯闻,起初之所以是绯闻,均是因为流言并非事实。而久之绯闻成了真,均是被人说着说着就成了真。
他和韩起离在民间秽俗艳语中传浸了几日,当真浸出一个“真”。今日一事传出,怕是此后再与“狗男男”之名脱不开来。
日子悠转着过去两日,韩起离没来找他。听人说他去了西北处理军务,短时间内不能回京,有托人传来几封金书。碾了碎金的浆纸,装在上等好的黄皮信封中,信上却唯有“思君”这么两个字。兰渐苏一时不知该体谅他个性使然,还是该说他浪费纸张。
兰渐苏给他回信时,为了让纸张不显得太寂寥,长篇大论写了数篇小作文。什么花为什么那样红,叶为什么那样绿,溪水为什么那样清澈,蝴蝶来和花跳舞。小学从朱自清季羡林文章中学来的文法,全不吝啬倾墨在书信中。堪堪将一页纸写满,这才寄出去。
然而第二次收到韩起离的来信,韩起离仍是只有:嗯。思君。
兰渐苏盯着书信:“……”
总归,是多了个“嗯”。
于是二次给韩起离回信,兰渐苏表明,爷写了这么多个字,你回应得这么少让爷很难堪。韩将军,多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