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忽梦山河老+番外(136)
夙隐忧一夜紧搂兰渐苏睡,光条条的白腿挂在他腰上,不肯拿下来。
兰渐苏动了一下胳膊,这么一挣,抱着他的人便醒过来。
先是嘟囔两声睡音,还没起来的意思,夙隐忧搭在兰渐苏腰上的这条腿并不打算收回去,紧了勾住,一下下蹭起来。
“世子哥哥。”兰渐苏喊他。
夙隐忧轻轻地:“嗯……?”
“该起来了。”
兰渐苏看外头太阳还没晒到西,可是时候也称不上早。安居外面还有一拨要杀他们的人,他们在这里却过得春光无限好。
应景地想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诗,只是兰渐苏眼下分不清,他和夙隐忧到底谁才是这昏庸的君王。
夙隐忧睁开似醉非醉的双眼,微翘的眼尾夹着早曦。他两手勾住兰渐苏的脖子,嘴唇迎吻上去。
他世子哥哥醒来第一件事,亲他。
他世子哥哥又开始亲他。
他世子哥哥总是这么爱亲他。
兰渐苏满足了他一会儿,头便往后缩,笑说:“好了,打算亲到夜里?”
“亲到夜里有什么不好?”人好不容易被他得到了,夙隐忧不舍得放手。
兰渐苏瞧出夙隐忧完全没起身的意思了。夙隐忧的手一路向他下方滑去,最后翻身趴在他身上:“你早上的火儿,不出一出?”
兰渐苏说:“昨晚一整晚,出得还不够吗?”
夙隐忧说不够。
他坐在兰渐苏身上,衣服自然滑下来:“渐苏你要是不想动,哥哥来就好……”
兰渐苏说不上话,想起昨夜做的梦。
昨晚夙隐忧身体缠他缠得死,睡着的时候也要蹭他。入眠后,兰渐苏梦到他变成一只狐狸,天天挂在他身上,尾巴缠着他。
他带着这只狐狸去找浈献王说:“父王,你要抓的狐狸在这儿呢。”
夙隐忧当真开始“自食其力”,兰渐苏最后只得扶住他的双臂,让床榻又受了一遭罪。
昨日那条鱼炖糊了,夙隐忧为此一直愤懑不平。终于肯起床,出门第一个地方便去湖边。
湖里的踏脚石工艺好,每一块都做成翠玉的荷叶模样。夙隐忧踩在翠玉荷叶似的石阶上,拿捞网在塘里捞。
兰渐苏在岸边交起双臂发笑:“你放过雪姐的鱼吧。让你一条条拿去试,这湖里的鱼得绝种了。”
夙隐忧不干,他必须得再炖一次鱼汤。这关系到他声誉的问题,虽说他在厨界毫无声誉可言。
游来一条银鳞鲈鱼,兰渐苏指指他脚下说:“那儿呢,那儿有一条。”
夙隐忧立即纱网将水里的鲈鱼拢住,捞了上来。
那鲈鱼离开水,在网中翻身弹跳,水溅了夙隐忧一脸。
夙隐忧恶心得把鱼扔回水里,连忙呸嘴巴里的水。
兰渐苏在岸上笑了一阵,踩着一盏盏荷叶石,来到夙隐忧前面的一阶,手伸去:“网给我,我来帮你。”
夙隐忧把手给了他。
兰渐苏奇怪地:“嗯?”
夙隐忧借着他手上的力道,踩到兰渐苏那阶翠石上,抬脸吻兰渐苏的嘴唇,扣紧他的手指。
他们站在湖石上慢慢接起吻,鱼儿在他们所站的踏石周围圈成一圈有序地游巡,散去。
兰渐苏这时发现,他的世子兄长,是个亲吻狂魔,一有机会就要亲他,亲很深,很久。最早进京的时候便感受到。
夙隐忧是想把他往死里勾住,勾不住他的魂,也要勾住他的身体。现在兰渐苏不属于任何人了,只属于他一个。他有时候想想,这样真好。他不当王爷的儿子,不当世子,只跟兰渐苏在一个安静的地方隐居,做一对普通的快快乐乐的眷侣,永远这样平静而幸福的生活下去,不再理会俗世上的事。
可事情往往没想得那样美好,俗世上的事,比预料中还更快找来。
小杰的一声“主子”,打断俩人在湖上的蜜吻。
兰渐苏立即断了吻,回身去看,小杰在岸上笑得跟个明白人。夙隐忧的脸却慢慢垂下来,浮着哀怨。
“什么事?”兰渐苏问。
小杰咧开嘴角的笑还没放下来,说:“外头有位爷找您。”
兰渐苏后脊一寒,面色变得冷肃:“哪位爷?”
能找到菡青埗并且认识他的人,会是谁?难不成朝廷的人,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不知道他的名儿。”小杰说,“不过这位爷,瞧着面熟,我原先可能见过。”
兰渐苏道:“只有他一个人来吗?”
小杰点点头。
大宅外,一片绿荫荫的林子,湖边大榕树下,立着一块刻有“菡青埗”的木牌。牌面生霉,将凹进去的字填上黑垢。可这字,仍是这么鸾漂凤泊,铁画银钩。
沈评绿素爱字画,家中藏有名帖无数。见了这字,忘了怕脏,情不自禁便抚上去。这字是他从没见过的笔法,不知是哪位神秘的书字大家留下的名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