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对我有非分之想(56)
聂大侠自言自语,打开盒子的刹那,眼前顿时明朗起来,周遭像有上万只萤火虫扑腾着翅膀在发光……
其实是颗鸽子蛋大般的夜明珠,光是浅绿色的,叶澜双的脸也成了浅绿色,可偏生好看得要命,高鼻深目,棱角分明,眉眼如画。
再找不到有他这么干净的人,再找不到有他这么让人“浑浊”的人。
这不是一般的犯规,只不过对视片刻,聂欢就觉浑身滚烫,跟喝了烈酒似的,上头得很。
他侧过头,眼神逃避,“啪”一声将盒子盖上,“群山之巅虽大,却容易引起注意,继续摸黑吧。”
叶澜双慢悠悠关上帘子,就着聂欢的手重新把盒子打开,光芒四射。
他四平八稳道:“帐篷材质特殊,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光。”
操操操操操,这不就是给他做坏事的机会吗?荒山野岭,狭窄逼仄的空间……难道不是天公作美天时地利人和,水到渠成?
不待这厢继续思想腐朽,叶澜双接着道:“你不喜黑暗,让它亮着吧。”
聂欢垂眸,忽而间,说不上的酸楚。
难得他还记得,可那毕竟是当少爷的时候……十二年过去,他早已被环境逼得习惯黑暗,并融入了黑暗。
聂欢说不出话,只是勉强一笑,没再说什么。
他的一举一动,连睫毛动了几下都落在叶澜双眼里,他静默须臾,变戏法似的又拿出只包着荷叶的叫花鸡。
“吃吧。”
“……”
叶澜双的举动,让聂欢想起一种动物——企鹅。
雄企鹅在追求配偶时,会遨游到大海寻找爱的石头,然后把这块石头放在雌企鹅脚下,若是对方答应,便会把这块石头叼回巢穴,从而结成伴侣。
虽然聂欢不是雌性动物,但叶澜双种种举动都是对自己示爱,他不傻。
聂欢很久没吃过那么香的食物,准确来说,十二年来他没在饭桌上吃过一顿饭。
他默不作声接过,一口咬在鸡腿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扯了只鸡腿递给叶澜双,埋头道:“谢了!”
叶澜双接过,却不见他吃,默不作声放去荷叶里。
聂欢看在眼里,眉头微皱,终是什么都没问。
他吃完半只烧鸡,以为求偶的事就这么过了,哪知……叶澜双又掏出张卷轴,“这里面记录了我这些年的钱庄、房产和一些零散金银,时间原因,风吟只整理出小部分,待这次回去,我整理完所有,再一一转到你名下。”
“……”,聂大侠俊美的脸蛋懵了,下巴都被惊掉。
他食欲毒发是昨晚的事,这短短一天……此人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叶澜双,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聂欢的第一反应。
那厢摇头,“没有。”
聂欢急了,“你他娘的少扯犊子,老子还不知道你,说实话!当然,你如果想骗我……那随你。”
“我不会骗你。”,叶澜双肯定道。
这次聂欢笑了,盘腿侧目而视,“你这是……下聘?不是,你到底几个意思?”
叶澜双目光炯炯,并不逃避,他说:“你给我下聘也可以。”
日了狗了,聂欢要疯,这狗日的来真的。
他用力搓着自己头发,东拉西扯道:“我没钱。”
“那我下聘。”,叶澜双无比执着。
“……”,聂欢语重心长地,耐心地用戏本子里惯用的台词说道:“叶澜双,咱两不合适,咱两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多少人等着抓你小辫子,恨不得把你拉下神坛,你明不明白?”
那话一说,字里行间担心的始终都是叶澜双。
聂欢也是一惊,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这么多年说恨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关键时候还不是护犊子。
叶澜嘴角挂着浅浅笑意,他说:“我不在乎这些的。”
用最柔和的语气,说出最坚定的话,这是叶大盟主能达到的效果。
聂欢始终觉得唐突,仰头罐了口酒,背对叶澜双躺下,心跳到脖子处愣是被他咽了回去。
苦苦挣扎很久,他叹气:“再说吧。”
如果没有解决办法又不想拒绝的话,那就再缓缓吧,他这样告诉自己。
过不多时,有只手从聂大侠腰上伸到他腹部,那人前胸紧紧贴着聂欢后背,把他抱得紧紧的。
“叶澜双,是不是长大就不听话了?”,聂欢扣他手,没扣开。
“听的。”,那厮往他背上蹭了蹭,话语有些沙哑。
瞧瞧这声音,委屈成什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前任主子欺负人。
聂欢:“有话好好说,别耍流氓。”
姓叶的抱得更紧,喉咙里挤出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