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对我有非分之想(120)
听叶枫说他多次收到聂家欲戕害叶澜双的无名信,想来是燕世雄挑拨所为了。
如此他才能借叶澜双被聂欢救回一事发挥,暗暗传消息给叶枫,说聂家之所以扣留叶澜双,是因为怕被别人说婢女与他人私通,污了名声,遂要对他儿子下手。
于是叶枫又找上门大发雷霆一番,这就让燕世雄有了诬陷叶家父子的铁证和把柄,从而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
当年聂家出事时,叶枫是倾巢而出,却不是对付聂家,而是接到叶澜双的请求去营救。可事发突然,叶枫接到消息飞奔而去时,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悲剧已无法挽回。
为了保险起见,叶澜双也找了花夭,要他保聂欢。花夭自是不答应,叶澜双责让她看了人后再做决定。
果然,花夭在看见聂欢的第一眼,便觉他的一举一动有自己儿子的影子,所以才破例保他一命。
她殊不知……聂欢之所以有她儿子的影子,却是因为叶澜双;而叶澜双之所以像她儿子,只因幼时把她当做母亲,为了讨好花夭,不惜学她带在身边那个孩子的一言一行……他有三年时间跟聂欢形影不离,两人身上自然潜移默化有着相同的影子。
至于叶澜双跪地所求叶枫之内容,那晚房里烛火微黄,聂欢捏着他下巴问,他却闭口不谈。
不说聂欢也猜到,定是求他父亲让他再一次进血凝宫,而且一定不能让花夭知道!这便有了之后几年铁笼人的默默陪伴。
叶澜双啊叶澜双,我何德何能,能让你爱护至此。
当年他那么小,赤脚在长街头来回奔跑,跪地在长街头追出数里,血染红了那夜的白雪。现在想来,是那样触目惊心,叫人心痛不已、肝肠寸断。
聂欢看他的眼睛忽然变得赤红,有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落泪的冲动。
叶澜双则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手放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似是猜中聂欢心心中所想,对他会心一笑,“欢,没事了,都过去了。”
聂欢反手握着眼前人,一冷一热的手温相互传递着,从此风雨是他,刀山火海是他,平穷富贵也是他。
“中计了……”,这一波又一波的反转,让燕世雄彻底泄气。
他原先猜着挑拨此人二人必定艰难,若他们上当,自然会以一方假死将他引出。既然要假死,势必会相当逼真,非死即伤,正如数月前聂欢在悬崖上自导自演那般。
只要叶澜双不在,就算是昏迷,也不绝不可能有机会试出他被断魂掌伤过,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进行辩论。
退一万步说,就算众人不信,他还可以利用满山的火/药逼他们就范,对自己俯首称臣,哪知……躺在那地上的根本不是叶澜双,只是个他们扎西部落惯用的障眼法罢了……
叶澜双神色淡淡,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也不为所惧的模样。
此人胆敢在叶澜双的老巢埋这等东西,一开始就被察觉了。之所以任之由之,就是想瓮中捉鳖。
叶澜双从跟聂欢打上桥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去了别处,引山中水以淹火/药。
而蔓藤后放着的,则是他们一早就准备好的替代品——扎西部落的障眼法。
叶澜双在那么多双眼皮子底下消失,竟没一人发觉,此人之心机……叫他如何不提防,叫他这些年如何不惧怕,如何有机可乘。
燕世雄绝望透顶,真是悔不当初,他埋头沮丧,隐忍了十二年,策划了这么久,落得如此下场,他不甘心到极致。
又看了眼燕行,燕行垂眸却不看他。
他唤了声:“行儿……”
对方未抬头,只说了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燕世雄双目赤红,心如火烧,疾恶如仇盯着这头,打算鱼死网破,张口一声,“叶澜双!拜你所赐,我一无所有,十二年来,我苦心经营,却被你个毛头小子搅黄,我不服。”
“那又如何?”,叶澜双看都没看他,始终盯着聂欢,云淡风轻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燕世雄不甘心问着。
叶澜双没所谓一瞥,“你身边人出卖的你。”
那厢目光游走在自己带来的死士里,手一挥,运功将吴翼吸出,狠狠砸在石头上,“是你?”
吴翼口吐鲜血,疼得满地打滚,“不……不是我,你别信他挑拨离间。我们人不少,与其做人鱼肉不如拼死一搏,如方有一线生机。”
燕世雄笑他异想天开,又一挥手,浓情被他捏在掌中,险些掐死,疯了似的一个个抓起来问。
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毕竟是曾经半个武林盟主,武功上乘,单打在场者没几个人是他对手。
可他被叶澜双跟聂欢搓得锐气全无,忽然变得疯疯癫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