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可乐(131)
就算隔着外套,他也能感觉到腰侧传来的坚实力道,让他好有安全感。
男友力。
这个词忽然从敖越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还做梦呢小敖同学,人前几天刚拒绝你好吧。敖越赶紧摇了摇头,然而一丝酸涩还是浮上了心间。
不知道他旁边这位绝世大帅哥以后会便宜了谁。
柳思南不知道敖越这些丰富的心理活动,此刻他的全部心神只被一件事给牢牢地占据着,就是赶快送敖越去医院检查。
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为一个人紧张。
两个人到了校医院,挂完号之后去了骨科,骨科大夫是个女的,刚准备脱白大褂去吃中午饭,看见他俩进来以后一脸不情愿地坐了回去:“来得真是时候。”
她问清事由,随便给敖越看了看,然后下了结论:“没什么大事儿,手杆没断,就是砸着肌肉了,软组织挫伤,得疼上一阵儿。”
说话间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用了一半的红花油,又撕开一支棉签蘸了蘸,像洗澡搓泥一样搓着敖越的胳膊,一副敷衍了事的态度。
敖越疼得不行,又不想在柳思南面前露出龇牙咧嘴的傻样,只好努力忍着,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柳思南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把棉签从大夫手里拿了过来:“老师,我来吧。”
大夫求之不得,立马站起来说:“那行,你先给他涂着,我去吃个饭,涂完没什么事儿你们先走就行。”
柳思南“嗯”了一声,在敖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低下头托起他的手腕,仔仔细细地抹红花油。
敖越只觉得柳思南手上那偏低的温度顺着自己的脉搏蔓延开来,棉签细小的触感一下一下点在皮肤上,点得他整个人都酥了。
连他从小就讨厌的红花油味儿都好闻了许多。
敖越发现自己真正不争气,尽管已经被柳思南拒绝了,他还是没办法抑制自己的心动。
说来说去都怪柳思南,谁让他对他那么好,给了他一种被喜欢的错觉。
想到这里敖越又觉得很委屈,世界上那么多人,柳思南偏偏拣中了他,随手附赠空欢喜。
就算到了现在,还是这么认真体贴,让他怎么能不误会。
“柳思南,”敖越情不自禁地小声嘀咕,“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了?”
柳思南拿着棉签的手顿了顿,像是没听懂他说什么:“别怎么样?”
敖越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别对我这么好,你这样特别容易让我多想,真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张嘴就把这些天的伤心难过都说了出来,一边说还一边假装坚强大度不在乎:“我知道你那天说让我再考虑考虑是给我留面子,其实意思就是不喜欢我呗,既然这样你就别再来招惹我了,你不知道,我这个人自制力就没好过,还特别死心眼儿,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吧,我的意思是……”
敖越的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柳思南的唇给堵了回去。
他因为惊讶而下意识地睁大眼睛,看清了柳思南低垂的睫毛与温柔的眉宇。
对方成天戴着的口罩不知什么时候被拉了下来,不软不硬的无纺布包边正轻轻剐蹭着他的下巴。
他在梦中肖想过无数回的亲吻,居然在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来临了。
柳思南吻得很浅又很克制,柔软双唇从他嘴角一路抵过来,轻缓而缱绻。
一股熟悉的洗衣液香气丝丝缕缕地漫上来,敖越忘了自己没说完的话,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柳思南手里的棉签掉在了地上,原本贴覆着敖越腕关节的手掌开始向上游走,直到握住了对方的肘弯。
一时间万籁俱寂,只剩下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
敖越被柳思南亲得整个人都有点晕晕乎乎的,幻想过千万次的场景一朝成真,他有种终于见到一本熟读译文的外国小说原文的感觉。
——不过南哥喘的这声儿是不是大了点儿?
第102章 生殖隔离
柳思南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是可以先于理智作出反应的。
刚才他看见敖越那副又委屈又要逞强的模样,心头一晃,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就已经拉下口罩倾身过去吻了对方。
那一瞬间他甚至忽略了敖越身上散发出来的血液香气,满心满眼,只剩怜惜。
是情难自禁,也是觊觎已久。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忽然喉咙一紧,那股樱桃酒的气味无可挽回地包围了他。
柳思南卡着敖越胳膊肘的虎口紧了紧。
该放开了,趁还有最后一丝理智。
然而他却舍不得,情感和本能彼此缠绕,交织成诱他深入的温柔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