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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爱上我(95)

若不是眼前的人,自己恐怕将永陷泥潭,终生不能洗尽身上的污秽。

他起身,欲行跪礼,被晏玉楼托住。“若无侯爷便无学生的今日,侯爷若有差遣学生愿意赴汤蹈火。”

晏玉楼让他重新坐下,笑问,“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董子澄不语,眼神露出担忧。京中人都在传灾银被劫一事,许多人恶意猜测是侯爷指使浒洲知州所为。他担心有人对侯爷不利,趁机陷害侯府。

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份,还不够资格和侯爷谈论朝政,他来是有另外一件事情。

“侯爷,学生查到那王澋的真正身份,他确实是前朝余孽。其祖上曾是前朝的威武将军王护,他是王沪庶四子的后人。”

这样隐秘的身份都能查到,可见他下过一番苦功。其实在她看来什么前朝余孽,现在都是大启子民。前朝灭国近两百年,如此漫长的岁月谁还把祖上的事情当成自己的责任。真论起来,他们每个人都是历朝的后人,岂不是都能称之为某某朝的余孽。

只要安分守己,是谁的后人并无什么不妥。坏就坏在有人借机做文章,以彰显自己的不平凡。寻常人想要推翻朝堂,无异于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再者那王澋何来的立场?他的祖上不过是前朝的将军,又不是原氏后人,他根本没有资格谈什么反赵复原。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又是谁煽动他?

姓姬的?

不像。

他不会那么蠢。

她现在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一直以来冷冷淡淡,不似她一样为朝中之事忙碌奔走。那是因为他对大启没有感情,他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可以做到对朝中一切事务冷眼相看。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

得到她的肯定,他似乎略有放松,“学生还查到一事,王澋死之日当值的那位狱卒并不是无亲无故的孤寡之人,他在宣京有亲人。”

“哦,他的亲人在哪里?”

这倒是线索,她正了正神色,坐直身体静听。

“大理寺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孤寡,却不想他在京中还有一位远房表姐,那位表姐在工部右侍郎彭大人府上当差,是彭家二房灶下的一位管事妈妈。”

工部右侍郎彭钰,那是姬桑的人。

“如此你不必往下查,我已经知道了。”

“是,侯爷。”

她看着这位削瘦的少年,总觉得他把自己绷得有些紧。如此好年华的儿郎,应该是鲜衣怒马极尽张扬的年纪。

“京中各势力错综复杂,一旦有危险立刻收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青山若尽毁一切都枉然,你切不可孤身犯险。过几日我会出京一趟,大约要过几个月才归。”

董子澄大惊,他虽然不是她是因何事出京,但看她的脸色也知必不是什么小事,说不得还有凶险。

“侯爷,您不可以身涉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此事并非我一个能决定的,朝堂复杂我不便与你深说。我不在京中的日子,你一切小心。”

董子澄低头,他还是太弱了,还不足以成为侯爷的心腹臂膀。什么时候才能变强大,才能被侯爷信任?

“那学生祝侯爷一路平安。”

“你自己在大理寺也要小心行事,那个地方人事复杂太过阴暗。记得不要忘记你的初心,努力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千般耕耘万般用心,方能功不唐捐得偿所愿。”

“学生谨记侯爷教诲。”

他一定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将来定会有资格站在侯爷的身边。他暗自下着决心,眼神慢慢坚定。

送走董子澄后,很快侯府上下都知道侯爷要离京的事情。

杜氏忧心不已,千言万语不知从何交待起,只嘱咐她一定要带上采翠,要是可以连冯妈妈也带上。她心里有数,采翠是一定要带上,至于冯妈妈就不用了。人多眼杂,她还想轻便行事。

她和姬桑都要离京的消息在朝堂上引起巨大的争议,两派的臣子都劝他们三思。便是宫里的两位太后也分别将自己的弟弟召进宫中,苦口婆心地规劝。

然而事成定局,再无更改。两位太后只能叮嘱叮嘱再叮嘱,各自提醒自己的弟弟要防着另一位暗中使坏。

最后,他们定在五日后出京。

入夜后,那只信鸽又停在窗台上。

她眼一眯,姓姬的以为她真不敢把这只鸽子做成烤鸽子吗?他难道真以为捏着自己的身份就可以有恃无恐?他要真这么想那就大错更错。

鸽子在窗台上走来走去,丝毫不知道自己正走在鬼门外。她伸手一抓,就将它抓在手中。它自是送信来的,信上写着:三日后京外十里亭。

姓姬的这是想约她一起走的意思,她根本没打算五日后与巡视仪仗一起出京,早就想好提前走。事实再一次证明他们敌对多年,彼此都将对方的行事手段摸得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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