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阮希触电般地躲开陆征河的手。
说实在的,阮希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要是以前的陆征河,别说现在在车上打针了,就算是脱了衣服在房间里打都没问题,但现在不一样了。
打针这种事太亲密了……
难道说北部的民风就是这么开放?自己接触的外人太少了,所以才觉得奇怪?
陆征河失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阮希还在记恨他的“邀功”一说,咬咬牙道“怕你往我颈动脉上打。”
“不怕,我会认真的,该打哪儿打哪儿,”陆征河忽然就对阮希不小心露出来的那一截脖子感兴趣,自己都没注意,眼神已经黏上去了,“最多就疼一疼。”
“……”
最多就疼一疼?
“陆征河,”阮希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你给其他oga打过吗?”
“嗯?打过啊。”
陆征河怕他不放心,随口应了。
他话音刚落,阮希直接拧开抑制剂封口,将液体倒入针管内,不看毫升,也不看该扎哪里,直冲冲地将针头猛地刺入脖颈一侧的皮肤之内。
只见银色针头如消失了一般,陷入了他过分白皙的颈项间。
这么猛的一下,疼得阮希没忍住闷哼。
忍也忍不住,他已经瘫软到没力气,整个身子不住地往副驾驶座位下滑,下巴被勒在安全带上,将脸庞勒得不成样子,红痕一片,他修长的手握成拳头,砸向自己的胸口,企图用转移的方式缓解疼痛。
耳边传来安全带扣解开的声音。
是陆征河越过中控台,朝他这边来了。
“你有必要这样吗?”陆征河问。
庞大而结实的身躯贴在身侧,阮希感受到了安抚,却不得不朝另一侧狼狈地躲开,“滚。”
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了!
你都给别的oga打抑制剂了,那说明别人对着你发过情啊!你控制住了吗?肯定没有!什么都忘了等于没了脑子,那就只剩下下半身了。
阮希最痛恨的就是陆征河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欠揍,以前就爱讲,没想到现在还能蹦出来气人。除了这一句,还有什么“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云云,每次听得阮希青烟直冒,就想冲上去给他来个爱的亲亲教他做人。
“你别管我。”
阮希侧过脸,颤抖着手,抓过搭在座位上的小棉被,裹在自己身上,在副驾驶座位上缩成一团。
“我看看?”陆征河凑过来。
“别碰……”
阮希刚扭头,惊恐地发现陆征河已经靠得很近了,近到他一回头就能用嘴唇触碰到对方的脸颊。
于是,现在情况就是这样的,他的唇角硬生生停止在了陆征河的侧脸处,鼻尖萦绕开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像沙漠,又像大海。
阮希几乎听见心脏传来有力的鸣声,像在寻找伴侣的呼唤。
“刚刚车里还没有味道,”陆征河的嗓音带了笑意,“现在有了。”
车内扩散开一股淡淡的酒香。
阮希羞耻到只能以沉默应对“……”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又没控制住自己!
他!又!发!情!了!
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阮希希,一碰上昔日旧情人,分分钟化身南方小酒窖,估计再多酿一会儿都够全城人民喝一壶了。
这种事件,如果放上《人物时报》,那是要头版头条报道的八卦大大大新闻!
还好自己酒量还可以啊,不至于直接醉到开始发酒疯。
“我,”阮希觉得现在自己谈吐间都有酒味,“我打针了,是会溢出来一些。”
“嗯,打了针,气味一会儿就消失了。”陆征河的喉结动了动。
可恶的是,阮希甚至能听到他悄悄吞咽的声音,完全就像某种bg绽放在了耳边。
还有,陆征河完全是在强调阮希是先发情再被抑制剂起作用的,而不是抑制剂导致假性发情。
完了。
阮希估计再怎么解释也是漏洞百出,不能把自己的心思暴露得太彻底。骗骗别人还行,骗陆征河可骗不了,在这种常年扎根人堆里混的老油条面前,阮希这种社会白纸只有缴械投降的命。
阮希迅速调整坐姿,躲开陆征河突如其来的亲昵。
他甚至下意识想要去打开车窗窗户,想要味道尽快散掉,手还没按上去,陆征河连忙制止了他的动作,“你现在开窗户,气味会发散出去,附近的alha会注意到这边的。”
“好。”
深呼吸一口气,阮希平复好疯狂叫嚣的心跳,静心等待车内气味散去,“那你好好开车。”
“知道。”
于是陆征河猛打方向盘,朝集市的东边飞驰而去。
果然,在距离集市还有两百多米的地方,陆征河远远地看到了几个兽人在入口处设置了临时检查点,都端着射程远超两百米的突击□□。为首的那个兽人是坐着的,在他的手上,正拿着一张黑白画像,画得比较潦草,陆征河仅凭肉眼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