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深点头,眼神黯淡:“顾子荣是我的手下,从入伍开始一直跟着我,又是beta,受了不少欺负。以总有alpha看不起他,我怕博洋也……”
“博洋只看见顾子荣对陆征河开枪,他考虑不了别的。”阮希甚至觉得博洋当时一枪把顾子荣打死已经不错了。
的确,在忠诚度上来讲,厉深和博洋不相上下,但是厉深重情重义,博洋相对更像个机器,天生擅长服从。
可是相处时间还不够,阮希评价不了什么。
安抚性地拍拍厉深的肩膀,阮希说:“事。以我对陆征河的了解,他不会杀顾子荣。”
厉深沉默几秒,:“可是像博洋这样折磨,还不如杀了他。”
“先让文恺看看吧。”
阮希伸出手臂,吃力地推厉深的后背,试图让他往医疗车的方向走,顾子荣已经被簇拥着抬上去了。
脱下繁重的雪地迷彩,文恺已经戴上了专属于军医的白色袖章。
他跟着几名战士跑得满头大汗,有第一时间去救顾子荣,是去了另外一辆车上查看位腹部刺入弹片的重伤员。
半小时后,文恺敲开了医疗装甲车的。
“少主。”文恺面容疲惫,取下橡胶手套,重新换上了新的,冲陆征河打招呼。
“嗯。”
陆征河觉地往凳子上一坐,捋起袖口,把鲜血淋漓的手臂皮肉露出来。
阮希下意识闪避开目光,不敢去看。
重伤员伤得更重,陆征河便让文恺先去看边了。文恺也不说话,仔细地将陆征河的伤口处理完,才用袖口抹了一把汗,抬头朝担架上的顾子荣望去——
这人还活着,只是奄奄一息,胸膛微微有起伏的波动。
博洋负手站立在陆征河身侧,低声:“少主,要救吗?”
医疗车内陡然静默。
厉深憋着呼吸,也朝陆征河看去。
抿起嘴唇,陆征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的眼神已经挪到了车窗外茫茫白雾,想了一会儿,他才把眼神挪回来,冲文恺指了指担架,“快去吧。”
“可是他……”
博洋想反驳什么,突然意识到刚才三个字是陆征河人的命令,只得转变话锋,:“要不然先让文恺看看能不能让他恢复己的神识,可以的话再救,不行的话再处决也不迟。”
厉深咬咬牙,知不该说话,但还是忍不住:“还是应该先救人……”
“别争了!”
陆征河的脸色彻底沉下来:“都闭嘴。”
他看了眼文恺,也知有文恺在,这两个人怎么闹也打不起来,便冲着另一车的战士招手,回头:“听说还有伤员,我去边看看。对了,阮希别跟着去了。”
“好。”文恺点头,意思是你放心。
打个哈欠,阮希也乖乖点头,在全部注意力都在博洋和厉深身上。
陆征河一走,博洋、厉深处地方发泄的火又被拱了起来,四个人围在担架旁边,看文恺戴着橡胶手套,倒着酒精、碘伏,给顾子荣处理伤口。
厉深看着文恺在剪顾子荣的裤子,抬头对博洋说:“顾子荣腿上两个弹眼,是不是你打的?”
这时候,阮希举起手来:“报告,膝盖是我打的。”
“大腿是谁打的,”厉深嘀咕,“卫弘?”
博洋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嗯。”
厉深:“我觉得是你。”
博洋:“你觉得是谁是谁。”
“你……”厉深气死了。
“谁知他还会干什么?我看清楚了,对着少主开枪的是他。”博洋懒怠地抬起眼皮。
厉深觉得博洋有点阴阳怪气的,也知己理亏,碍于对方暂无弱点,只能无语:“可是他已经伤成这样了。”
博洋一笑:“vacant城的蛊,有的解吗?厉队长,你我共事这么年,北部每个城邦你我也非常熟悉,你说说看,有的解吗?算有,在也时间去寻找。你把顾子荣这么一个人放在少主身边,无疑是□□!”
“什么叫我把?”
厉深气得头痛,脑内一片嗡嗡作响,背上“幽灵弩”的弓弦似乎也在争鸣,“他只是行为不受控了,也是受害者。并且,他和你一样是为少主战的战.士,你又凭什么主张杀他!”
“你俩别争了行不行,在不行滚下去打一架?”
叹一口气,看着两个人气得鼻孔都撑大了,像斗兽场内凶猛的公牛,文恺想找个狼牙棒给一人头上来一下,“再说了,顾子荣这个蛊……有的解。”
一涉及到了己不懂的领域,博洋皱眉:“怎么弄?”
“割开,”文恺灵巧的手指从顾子荣的脖颈往下滑到胸膛,“把蛊找出来。”
顺着他的手指,博洋才发在顾子荣暂时完好的皮肤底下,有一两个微微突起的东西,像是藏在皮肤之下的虫,像在蠕动,又像在顺着血管四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