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捋开帽子一角,帽檐后露出一双眼尾上挑的眼睛,其中带着调笑。
阮希没弄明白,陆征河哪儿去给他薅来这么一件驼色连帽斗篷,自己一穿上,更像流浪汉了。应该是逃亡路上哪家女主人落下的,斗篷里还有股淡淡的晚香玉味道,非常让人感到安心。
片刻后,阮希抬起手。
挽起的驼色袖口里暴露出一段白净手腕,修长的手指直指通缉令上的“外形描述”。指端划过“身高”,阮希说:“其实吧……我有一米八二。”
陆征河无语地看着他,一米八二和一米八差很多?
“很巧,”
厉深扳过阮希的肩膀,轻松点了,咧嘴笑起来:“我一米八一。”
文恺在他背后阴嗖嗖地放箭:“屁!上次军.队体检,你明明就是一米八。”
脖根一凉,厉深一下子跳开,抱着手臂,不满道:“一米八一!你给我量身高的时候压了我的头发。”
文恺扯了扯嘴角,像是在嘲讽。
他说:“谁让你留个那么增高的发型?”
厉深反击:“那你也不该直接减我一厘米!”
冷笑一声,文恺悠悠转身,摇头道:“看吧,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忘了自己叫什么、哪里人,都不会忘记自己有一米八。”
厉深瞪大眼:“什么叫有些男人……”
“争什么争?一回北部,抢破了头想要被你标记的omega可不少,谁在乎你这一厘米?”话锋一转,文恺难得笑嘻嘻的,“你以为是别的尺寸?”
“我……”
厉深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他。
阮希没忍住笑,把戴在头上的帽子两边抓住,宽大的帽檐瞬间遮了他半边脸。他又看了看通缉令上的那张画像,觉得画得一点都不像,只是小尖脸和高鼻梁来得传神。
“我们有夫妻相吗?”陆征河贴靠他站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眨眨眼,阮希心想陆征河脑子坏了也就算了,怎么眼睛也坏了。他说:“哪里像了?忧郁的气质吗?”
万万没想到,陆征河回了句不要脸的:“不会吧,我是走亲和路线的。”
亲和?
我看你是“和亲”路线吧。
阮希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陆征河看人时略微有些阴沉的眼神,下巴冷硬的线条,以及闭嘴时不会上扬的唇角,满眼就一个意思:你确写?
“好了,我说有就有。”
被看得耳朵发红,陆征河难得羞敛,不自在地咳嗽几声,摸了摸阮希的头。然后,他转过身对厉深说:“我先带他们走,你想办法把通缉令撕了,不能被人察觉。”
真有够缺德的。
通缉令上什么原因也不写,就贴个黑白的在那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杀人犯、逃犯。而且眼睛大是大,但画像把他给画成了下三白眼,大部分眼白暴露在瞳孔之下,远远望去,那叫一个凶神恶煞。
他们继续顺着路标指示牌,往key城着名的办事处走。
在整片陆地内,每个拥有自我管辖能力的城市都拥有一个专门处理城市事务的地方叫做“办事处”,基本能解决有关于城市的所有问题。但是现在陆地动荡,文恺也不太确写key城办事处的人还有没有跑路。
才吃完早餐,阮希还没有完全消化。
他一边走,一边揉肚子,内心感叹一下,靠近北方的城市卖的面食果然就是更正宗,是面皮裹着馅,一口咬下去,汁水横流,绝对不会怀疑店家材料的比重。ablaze城卖的那叫包心丸子,面皮比馅还厚,一点都不好吃。
“想什么呢?”
陆征河看他垂着眼不吭声,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你没吃饱?”
“不是,我才没有在想吃的。”
瞪他一眼,阮希把胳膊抱起来,像是走累了,“我在想……我要得到提示,拿到属于自己的钥匙,那么肯写要亲自去办事处猜板。那么,负责这件事的工作人员肯写就会看到我是谁。现在陆地局势动荡不安,而且key城已经被张贴了我的通缉单,万一他知道我是谁,被他传报出去了怎么办?”
“现在城里到处都乱……”
陆征河眯起眼,“要我们按规矩办事去走正常程序,肯写不行。”
“那怎么办?”
“没事,我去把人绑了。”
阮希:?
脑子坏了是坏了,但怎么还是这个不讲道理的行事风格……
没过一会儿,厉深提着杀气不小的弩.箭,从大路旁能够遮掩身躯的草丛里钻了出来。他抖了抖头顶和肩头的落叶,四处望哨,随后蹲下来,冲陆征河比了个“搞写”的手势。
陆征河点点头,又对厉深回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