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溺+番外(6)
我是怎么回来的?
记忆里最后的尾端停留在我亲吻他的耳翼上。
我忍不住捂着胸口,脸上涌起热度和颜色。
我怎么敢?!
我居然做了?!
又想起肩上被咬的痕迹。
我才意识到我身上光溜溜的一件衣服也没有。
他脱的吗?他怎么脱的?
我扭过脖子去看我的肩。
光滑的没有一点痕迹,咬痕呢?我伸出手指摸着那块皮肤。
一如既往的平整,泛着人类身体特有的温度。
我咬着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做的梦吗?
不,不可能,我要去问他。
我从箱子里扯出衣服套上,跌跌撞撞的打开房门扑出去。
空的,空空荡荡。
阳光从临海的窗户撒进来一片灿金和暖黄。
但我仿佛处于冰天雪地中。
寒冷包裹了我。
我裹着衣服打开铁门,生锈的铁片刮擦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海风灌进我的衣服里,阳光让我睁不开眼。
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
是他吗?
我睁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看清楚一点。
“陈哥,你终于起来了啊。”
那人影远远的喊我。
是岛上另一个守岛人。
他走过来看着我,“陈哥衣服怎么没有穿好。”他伸手过来扯我的领子。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躲过了他的手。
他笑着看我,嘴角挑起,“陈哥,这你就不够意思了……是嫌我脏呢还是怎么样?”
我抿着干涩的唇,咸腥的海水味灌进我口腔里,“我只是不喜欢和人离那么近。”
他看了一会我的脸,“不喜欢靠那么近啊……行吧……我知道了。”
我能听出他话语里玩味,我往后退了一步,“我先进去穿好衣服。”
面对着他后退到屋子里,然后把门合上,铁门哐哧一声砸在门框上,我锁上了门,虽然那锁已经老旧得没什么用了。
但它依然给我增加了一点心里防护。
我实在是不想面对他。
郑开是自愿留在岛上的,开始犯了罪进了局子几年,出来的时候正巧遇上风暴全岛的人都要搬走。
只有郑开和我留在这里。
我是不愿意离开和外面的人打交道。
而他的理由。
他当初看着我,瘫在椅子上,“我啊,没爹没妈,也没本事,还不如留在岛上还能吃国家的工资。”
然后他朝我笑,“况且,这里不是还有陈哥吗。”
我莫名不喜欢他那样的语气,连带着我也不喜欢他,平常在岛上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他让我感觉我仿佛是他盘子里的一道菜,随时都会有刀叉落下来将我分食,只留下一具森白的骨骼残留在瓷白的盘上。
我扯着衣领把衣服拉抻,忍不住去想阿蒙去哪了。
想我的蔷薇。
我的阿芙洛狄忒。
我想起昨晚的吻,想起昨晚他的牙刺进我皮肤的时候,我想我的脸上肯定如同火烧了一样红。
我的牙齿忍不住撕扯唇上的死皮,海水苦涩咸腥的味道充斥了我的口腔。
他去哪了?
一股巨大的恐慌感笼罩了我的身躯和心灵。
我在这迷茫中再无他的踪迹可寻。
他……走了吗?
我丢掉了我的蔷薇。
丢掉了我的神明。
亦或是,他抛弃了我。
第7章
我贴合他的身体,如同贴近他的心。
岛上的作息是规律而无趣的,但现在我多了一项活动。
我在等他,坐在捡到他的地方等他。
我坚信他会回来。
海风每日刮蹭过我的脸,如同当日弥漫着血腥味的吻。
有的时候郑开会站到我边上,嘴里叼着烟但是没有点燃,他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他问我。
“陈哥你说你一天天在这里看什么?”
我不想和他有任何一点身体接触。
所以我往旁边移了一点,“我只是很无聊,看海而已。”
郑开突然靠过来手臂搭着我的肩,附在我的身上耳语,“是这样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哥在等什么人,或者……等的不是人。”
话语像是黑蛇一样往我耳朵里钻,伸着猩红的蛇信吐露着属于撒旦的语言,我就像是被蛇身缠绕的人,背负着恶惧却不能动弹。
“另外再说一句,今晚又有风暴,陈哥早点回去吧。”
他的手在我肩上捏了捏,疼痛顺着神经传播,我听见自己说好。
郑开笑了笑,“陈哥知道就好。”
我一度认为郑开的话不能信,但是今天有一点没说错,今晚有风暴。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会在今晚遇到他。
我趴在窗沿上,雨水顺着风飘进来打湿了我的头发,我能听见深海卷起的浪拍打着海面的声音,我看见幽蓝的浪拍打在礁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