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康帝让人再拟定名单,他拿到手里头之后,看了三天,想了三天,最后拍板,决定派遣一百五十人过去。
这些人里头,下到县丞、捕头;上到东瀛总督。
并且派了从两江总督那里调遣来的水军,亲自护送他们去东瀛。
赵仁河听说了此事之后,就问李钊:“这是啥意思?”
“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平南大将军的说辞,这次就要派遣其他水军,护送官员出海。”李钊道:“没关系,我会让他相信平南大将军的话。”
赵仁河挠了挠头:“我舅舅那人可没花花心眼儿。”
“我知道。”李钊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吧,我来安排。”
“哦,好。”赵仁河回头就跟重月道:“安排人手关注孙皇贵妃的娘家,一点小事也不要错过。”
重月想了想:“她那两个哥哥家倒是好进,可是有必要吗?孙达跟孙逊没有什么才能,平平无奇又贪财好色,值得关注吗?”
“值得!”赵仁河道:“孙皇贵妃能在宫里头成为皇贵妃,这女人的心机手段可比前两个要强多了,她家里的事情调查一下。”
“是。”重月点头。
赵仁河以为起码要用三五日的功夫,结果第二天晚上,吃晚饭之前,重月就来复命了。
“这么快?”赵仁河都吃惊了:“该不是原来就有人渗透进去了吧?”
“没有,这不是什么难事。”重月毫无压力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不是,你跟我说实话,该不是所有的官宦人家,你都安排了人手吧?”赵仁河很是怀疑:“大笔的经费,都雇佣人手听人墙角去了?”
“才没有,三爷你不要胡说八道啊!”重月哭笑不得:“孙家门风不严,随便左邻右舍问一下都知道他们家的好事儿,何况他们家下人虽然被妾室整顿了好几遍,可也没用,妾室终究是妾室,不是主母。”
然后,将孙皇贵妃跟娘家的恩怨说了一番,然后又着重说了孙氏兄弟俩,这几日突然就起了兴儿似的,到处拉帮结派,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口风太严,还没打听出来呢。
“继续盯着吧,这件事情,你找几个生面孔去,别用熟人。”赵仁河道:“再让人盯着点闲散部门。”
“六部之外,还要盯着哪儿?太常寺?钦天监?”这样的部门都不关乎什么重要大事,平时基本小透明。
“嗯,我总觉得宫里的孙皇贵妃,宫外的人,都不简单。”赵仁河伸了个懒腰:“今年他要当不上皇帝,明年我就替他下手了,磨磨唧唧的害得我都好几年没见到儿子了。”
小虾米跟着师爷爷出门去游学,不知道现在在哪儿游呢。
那边,李钊将五十个人,塞进了第二批派往东瀛的官员里头。
这次派遣的一百五十位官员,其中有三十五位官员,是带着家眷上任的,其中家眷里头不止有妻子,还有小妾。
光是行李,每个人起码就有十几二十车,算上老婆孩子的,三五十车都有,三十个人就是一二百辆车子,出城的时候,都引起了一点轰动。
实在是这些人一起行动不说,还拖家带口的,看起来就像是要在东瀛扎根一样,倒是让成康帝很满意:“都是忠心之士。”
李钊没说话,忠心之士?不一定。
这些人离开京城之后,京城周遭就开始了春耕,倒春寒终于过去了,海太妃的慈善事业会,开始给一些贫家农户发放良种,耕牛和农具,还有帮忙开荒,弄清房契地契,让他们不要吃了亏,开荒之后,那田地没有地契,再便宜了别人去。
赵仁河看着春季来临,就跟李钊说:“我要回南,怎么还不给我批复折子啊?这都快要半年了。”
他在这里无所谓,老娘也在这里,儿子跟着师爷爷出门游学去了,平南王府等于是没有主人在,只有管家支撑着。
而且有些事情,必须是他或者他老娘才能拍板做决定,也不知道赵瘸子能不能吃撑得住。
“在官员们接手东瀛之前啊,你跟太妃是不可能离京的,除非官员们完全掌握了东瀛,水军大营的那一半人马,回了平南水军大营的驻地,你跟太妃娘娘就能离开京城,回南边儿去了。”李钊给他拿了一盘点心:“在京城待着无聊了?”
“没有,在京城能帮到你,在地方上我只能干着急,但是我跟我娘不能老是在京城不回府,我留在京里头无所谓,可是我娘得回去吧?管家不能替代我们。”赵仁河道:“不过我看我娘在京城玩的乐不思蜀了都。”
“哦?”李钊想了想:“还真是!”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得有自己的自由,事业做起来就有了奔头儿。”赵仁河比划了一下:“看看我娘,感觉都年轻了十岁似的,昨天还在家里头搜刮一些陈年老旧的布匹,自家用不完就拿出去赈济贫家困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