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钱也很丰厚。
而且他也是这么大的时候,跟奶兄弟在一起,启蒙,读书,识字。
奶兄弟在某种意义上,比亲兄弟还亲!
因为亲兄弟还有竞争的可能,奶兄弟却是天然的死忠。
这个时候,奶兄弟比任何忠仆都要可靠。
所以赵希伊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赵仁河见到了他的奶兄弟。
何大根是一个五岁快要六岁了的小男孩儿。
但是身体很高,很壮实,皮肤晒得有点黑,眼珠子滴熘熘的转,一看就是个活泼好动的幼儿。
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小衣服,虽然站在那里不动弹,但是并没有什么卑躬屈膝的奴才相。
因为孩子都还小,一直都是自由成长的,还没有那个猥琐的下人举止。
赵仁河虽然有很多同辈、甚至是同龄的堂兄弟们,但是不怎么见面的,长到四岁的他,一共才见了几面同龄的堂兄弟们,谁是谁,几房的堂兄弟,他都分不清,何况是叫名字。
但是这个何大根不同,他是李奶娘的亲生儿子,眼睛有些像,再一个就是鼻子,都是比较英挺的那种,看着有点气势的样子。
不过肌肤八成是随了他爹,有些发黄,加上晒得太阳多了点,就有些黑,黑不熘秋的一看就是个淘小子。
李奶娘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就是大根,大根啊,来,见过姨奶奶,见过三孙少爷。”
何大根看了看海姨娘:“见过姨奶奶。”
又瞅了瞅白白嫩嫩的赵仁河:“见过三孙少爷。”
小奶娃娃,就会抱拳,弯腰,也没有什么可以讲究的仪态,但是小孩子嘛,天生就是个萌物,这么做只会显得可爱,而不会显得失礼。
“好,好,乖孩子,过来!”海姨娘也觉得这孩子挺好,首先就是看着壮实,皮肤黑了点,没有普通小奶娃娃的白皙,但是渔家的孩子,尤其是男娃娃,从小就是光着屁股蛋子,在沙滩上跑来跑去,晒得可比他黑多了。
王府里的孩子,一个个都白嫩可爱,她还没见过这么让她亲切的孩子。
黑不熘秋的小男娃儿,站在那里,看一眼就觉得喜气。
“姨奶奶。”何大根根本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让过去就过去了。
赵仁河顺手拿起来一块,专属于他的小点心,鸡蛋脆饼。
这鸡蛋脆饼,乃是临沂名吃,类似杂粮煎饼,只是往里头放入了鸡蛋而已,火候掌握到位,做出来的鸡蛋脆饼,入口香酥脆嫩,令人回味无穷。
与普通煎饼的区别是:鸡蛋脆饼更佳酥脆。
用料更多,很适合小孩子磨牙用,赵仁河每天有两片鸡蛋脆饼吃,成人巴掌大,他今天的鸡蛋脆饼,刚端上来。
赵仁河拿了一块,递给何大根:“奶哥,吃饼。”
何大根又看了看赵仁河,发现这个小娃娃,白白嫩嫩的看着柔软,又可爱,不由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奶牙:“嗯!”
他接了脆饼,就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嗯?
好吃!
赵仁河也拿了一个,吃!
两个奶兄弟第一次见面,就是吃鸡蛋脆饼,还比着赛的吃,俩小孩儿吃完了鸡蛋脆饼。
竟然凑到了一起。
赵仁河抓着何大根的小黑手:“你好呀,我叫赵仁河,是李奶娘的奶儿子。”
“哦,我叫何大根,是何二的儿子,我娘是你奶娘,那我们吃一个娘的奶啊?”何大根毕竟还是个孩子,心里也没有多少尊卑之别。
“是啊,咱俩是兄弟,你比我大,你是哥哥,我比你小,是弟弟。”赵仁河乐呵呵的道:“以后我们俩就一起读书识字。”
何大根低头看了看他奶兄弟的小肉爪子,跟自己是两个肤色。
这两双小肉爪子握在一起,黑白分明,但是在后来风风雨雨上百年的时间,都没有松开过。
“好!”何大根点头。
赵仁河笑的可爱:“那说好了,我以后就叫你大哥了。”
“这不行。”不等何大根说话,李奶娘已经给否了:“叫大根,或者何家小子也行,何大也可以,但是不能喊哥。”
李奶娘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平静,只是眼中闪过一丝隐忍。
“我就是偷偷地叫。”赵仁河笑的甜甜的:“不会让人听见的,再说了,我乐意怎么喊人,是我的事情。”
“奶娘知道,三孙少爷不小看人,但规矩就是规矩……。”李奶娘有点哀愁的道:“谁让我们是下人呢。”
奴籍之人,身份卑贱。
“下人也可以抬籍的啊,脱去贱籍,成为平民。”海姨娘道:“我问过三少爷了,只要你们肯,日后给孩子一个清白的出身,也是可以的。”
“可以是可以,但这样的出身,三代之内,不能科举,三代之后,才有资格读书识字考科举。”李奶娘笑了笑:“谢谢您对我们母子俩的看重,这孩子啊,日后能跟在三孙少爷身边,鞍前马后的照顾好三孙少爷,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