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也不是正红。
他家的大门口的影壁,上部系勾头滴水,仿照着屋顶样式的正嵴。
中部系浮雕加镂空,刻出山石、松树、喜鹊、鹿和仙人组成的吉祥寓意。
下部系基座,托举着一字形的萧墙遮蔽,以杜绝外人在门外对自家院落内的窥视。
跟眼前那绿玉影壁没法儿比。
一看就有差距啊!
李钊本也想“被抓”的,这样可以让他在此次事件里摘出来,成为“受害者”,到时候,皇帝就没话说了,大臣们也不可能攻击自己。
要不然的话,这种事情,说到底,全看皇帝怎么想的,他那位父皇,非得趁机清算不可。
登基称帝这么多年,他的父皇其实一直没有什么信心,总觉得是靠儿子上位的,所以他皇兄失踪,他父皇一点都不着急。
恐怕是恨不得当年的皇太孙去死吧!
他也是到了而立之年才想明白的,记得自己三更半夜的去找过小河,当时小河的反应很有些奇怪,恐怕那个时候,小河就猜到了些什么,只是未能说出口。
毕竟虎毒不食子。
一朝天子,竟然防备皇太子至此。
“可以走了吧?”荣郡王的口吻酸唧唧。
他要不是日后会住在皇宫里头,也会选择这里给自己安家,听说这里冬暖夏凉还有下水道呢。
“可以了。”李钊也不反抗,但是他冷冷的样子,板着脸往前走,竟然也没人敢去抓他,或者用绳子绑上他。
他就这样闲庭漫步似的走出了王府。
任小旗跟胡小旗他们在王府里头,目送王爷出去,其实周围还暗藏了不少人,保护王爷的安全。
虽然是假装的但安全上也不容有失。
可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
就在李钊走到王府大门外,进入这些五城兵马司的人之中,受伤被人扶着走出来的常久福,红着眼睛看着李钊。
没办法,他们这些人受伤很重,常久福作为领头的,当时的确是一马当先的冲了进来,被李钊一脚踹在了肚子上,然后又被不知道是谁,在胳膊上砍了两刀,大腿上还被插了一把匕首,要不是他打斗经验丰富,让开了致命的地方,现在不是流血致死,大腿也废了。
哪像现在啊,还能走两步呢。
可就因为他还能走两步,自然就看到了自己这边的惨状,弟兄们都倒地不起了,还有那么几个一直在吐血。
争勇斗狠多少年,他常久福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不过是一个要死了的人,皇族子弟又如何?
他常久福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所以他一气之下,推开扶着自己的人,抄起刀子就奔李钊去了,别人还很没防备他,第一是他受伤了,第二伤得不轻,第三平时也没拿他当根葱。
不过李钊到底是上过战场,跟敌人真刀真枪的打过无数次战役的人,虽然空手,但是他很麻利的躲过了这次偷袭。
“竖子尔敢!”可是看到这一幕的任小旗他们受不了了。
刚出王府大门,才走到荣郡王跟前儿,他就要动手,当着他们的面就敢袭杀王爷,当他们是死了的吗?
于是,本来平静的场面,因为一个二混子的狠劲儿,被打破了。
李钊虽然打算“自投罗网”,但是没打算让人羞辱自己,甚至是刺杀自己。
刺杀这种事情,他遇到的多了,见怪不怪,但是常久福大概是他见到的最拙劣的刺客。
“喂!”荣郡王着急了,他是想将李钊杀了一了百了,但不是现在。
因为王府里头那些人还在呢,虎视眈眈之下,动李钊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再说了,禁军里头还有不少官宦子弟,他总不能登基之前,杀了兄弟不算,还要杀一大批官宦人家吧?
那样的话,谁会效忠他啊!
拿捏住家里人威胁城外那些当官的支持他,已经是极限了,要是他再杀了官宦子弟,恐怕不会有人真心支持他。
别忘了,除了李钊之外,还有诚郡王那个家伙。
比起毫无根基的李钊,诚郡王才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所以在尘埃落定之前,他不能失去人心,不管是臣子的心,还是军队的心。
当然,百姓的心里怎么想,他就不看重了。
可是这会儿谁会听他的啊?
这就看出来差距了。
虽然荣郡王是骑在马上的,昭亲王是在马下,但是昭亲王李钊的身手可是很犀利的,不说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那也是以一敌百的厉害武艺。
随身武器耍成了一片银色,但凡是靠近他的人,都被砍飞了出去,最近的一个,做出刺杀他的举动的常久福,已经被砍断了一条胳膊,抱着哗哗流血的臂膀,躺在地上打滚的哀嚎,又被人七腿八脚的踩踏,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