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献给朕的东西,朕都没有评判一个字,你要问好赖?”成康帝不高兴了,整个宴会的气氛都不热闹了。
“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庆郡王额头冒冷汗。
“那你是个什么意思?”成康帝还揪住他不放了:“朕的事情,你打听的那么清楚要干什么?”
刚刚解决一个食物相克的问题,成康帝在这上面非常敏感。
庆郡王要不是在吃食上找茬儿,他或许还不会动怒,但是现在么,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儿臣是想……是想着,儿臣进献的东西,怎么没见父皇品尝?”庆郡王一急,说话就乱了方寸。
“你进献的砂锅煨鹿筋,跟宫里的一样,朕吃你的跟吃宫里御厨的手艺有什么不同?哦,有,你的砂锅煨鹿筋里头还放了鹿血块,御医说了,朕不宜吃那么热补的东西。”成康帝看他的眼神越发的冰冷:“你自己吃吧!”
“父皇,儿臣不是、不是故意的,煨鹿筋不是很适合吗?”他是问过了很多人,知道这道菜对身体虚弱的老年人很合适,才选择这道菜的,而且这道菜做法也很耗时,是个养生菜啊。
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效果,往里头放了几块鹿血豆腐。
成康帝的身体,就算是保养得好,也垂垂老矣,怎么能吃那么勐烈的东西?
万一吃出问题来怎么办?
以往成康帝能吃两块鹿肉就不错了,鹿血这种东西,他三年前就不再碰了。
“那你就自己吃吧。”成康帝一摆手:“派人送庆郡王回去,隔三差五的给他送去一份砂锅煨鹿筋,里头放点鹿血豆腐。”
庆郡王傻眼了:“父皇!”
“庆郡王,请吧!”早有禁军的人过来,直接把人架起来就走,成康帝也没说什么。
庆郡王退场,他的桌子立刻被收起,就像是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敦郡王察觉到成康帝心情不好,也不冒头,老实的吃着团圆宴。
看戏和大宴是在一起的,其实观烟火和吃元宵也是一体的。
天气阴沉沉,但是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竟然晴了起来,一轮明月升上天空,宫里开始放烟火。
其实就是烟花,古代的烟花没有现代那么多说法,但是出自宫廷匠人之手,依然非常灿烂夺目。
酉初二刻开始放,一直到酉时结束。
也就是七点之后,晚上七点之后,冬天的时候早就已经黑天了,团圆宴算是结束,诸位开始告辞出宫返家。
谁都没有再提过庆郡王,就连庆郡王的那几个铁杆支持者,都没有提过他一句话,或者为他求情。
众人都在看昭王,过年的时候他在宫里过得除夕之夜。
这上元节,他是不是也要在宫里头过?
谁知道李钊非常简单的跟自己的父皇告别,就带着平南王上了他的王驾,直接出宫去了,一点留恋都没有!
众人不解之余,散发思维,这到底是要争,还是不争啊?
在王驾马车里,赵仁河就笑的不能自己:“庆郡王真是个活雷锋,自己跑出去顶雷,让万岁爷一顿发火。”
“他其实是想找我的不是,结果你提前给他挖了个坑。”李钊看他笑的在车里打滚也不管。
“我只是想着,看谁忍不住找茬儿,没想到他竟然自己蹦出来了,定力不够啊!”赵仁河趴在那里,脸蛋红扑扑。
“你的海盐倾销可把他们坑哭了。”李钊抿嘴:“其实你的晒盐之法,早已有之。”
“我知道啊!”赵仁河道:“河东盐池是有疏卤地为畦垄,浇晒得盐的法子,产出的盐称之为”畦盐”,但没有海盐的产量高,何况那样的盐含碘量也低,我的海盐吃了不得大脖子病。”
如果是在他那个年代,几乎所有的盐里头都有碘的存在,不会让人因为缺乏碘盐而得病,可是在古代,实在是物资匮乏的厉害,商品流动的也不够快速,尽管赵仁河努力的推行海产,比如那些进货量小的盐贩子,他甚至免费送给他们海带干,希望他们可以贩卖海盐的时候,也将海带干范卖出去,哪怕只贩卖出去一点,让百姓们能慢慢地接受这种海物,也是好的。
人吃了盐才有力气,有了碘才不会得大脖子病。
如今赵仁河往北边贩卖的盐,全都搭配海带干,海带干便宜的很,甚至免费供应辽阳大营食用,辽阳大营每隔一日就有一顿猪骨海带汤喝。
“他本来想买你的盐方,结果你把方子直接进献给了朝廷,他就没办法了。”李钊把人揽过来:“明天,我们就该主动一些了。”
“当然,我是不是该上个折子,我得在这里主持行宫的修建,菜棚子和菌蔬棚子也要盖起来。”赵仁河摸了摸李钊的胳膊:“你不会讨好人,我会;而且有我在,还能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