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想着一展抱负……他那点抱负能有什么可展的?
文不成武不就,整日换想自己开疆拓土,哪儿那么容易?
生的儿子多有个屁用,一个个都惦记着他屁股下头的那把椅子,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可他又担心,自己的大外甥已经没了,失踪十几年,活人也当死人看了。
小外甥却是个犟种,也不知道一天天的在想什么。
他着急啊!
成康帝跟他的年纪都不小了,别看外表年轻,实际上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半夜都要爬起来去撒尿的时候了。
以前年轻那会儿,都是一觉睡到头,不会半夜起来撒尿的。
保养得再好也得服老啊。
现在小外甥回来了,他心里着急上火,又不敢表露出来。
“好了,不跟你们打哑谜,贵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温侯爷也是真的急了,他们能说悄悄话的时间不长。
“争。”李钊只有一个字。
“争天下?那是好事,但是你凭什么?你离京十二载,京中势力一点都没有。”温侯爷急了:“何况你那父皇,对你也有些顾忌。”
这一点,从孩子进京,隔了好几日才宣见,就让温侯爷感觉到了不同。
十二年没见面的儿子,要是他,管什么规矩,什么条例,我就要见我儿子,谁还敢拦着他不成?
何况他是皇帝啊!
竟然过了好几天,才宣见,什么意思?
若非顾虑重重,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儿子。
“对我的顾忌一直存在。”李钊只说了一句话,总结的想当精辟:“他老了。”
温侯爷点头:“的确是老了。”
他也老了,所以他才着急嘛。
“我在外面多年,并非一无所获。”李钊看了看赵仁河。
赵仁河点头:“先说退路,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事不成,退路完美,且快速。”
早在来京的时候,他就跟小伙伴们商量好了,保命第一,争天下第二。
其他的都是为这两件事情而服务。
他是为了自己的男人,小伙伴们是为了帮他,另外,宋大千他们也说了,他们也想名垂青史,一身本事,不能白学。
他们,想要改变天下!
志气很大,所以他们在培养和储备人才的时候,也在不停地建设,赚钱,一切,都为了有一个可以让他们改变天下,创造盛世的明君。
这个人,非李钊莫属!
“有退路?”温侯爷惊讶于他们的安排,第一竟然是退路。
“不错,我安排了水陆空三个退路,不管是昭王殿下,还是我,甚至是包括您在内,都能瞬间退出京城去。”赵仁河笑的有点羞涩:“不要这样看我,我怕死的很,命只有一条,不敢轻易折损,而且我上有老娘,下有儿子,冒不起那个险。”
这话说的,温侯爷差点翻白眼儿。
谁争天下想着的不是功成名就,而是退路呢?
还“水陆空”?
“安排好了退路才能有资格争天下。”赵仁河知道这位李钊的亲舅舅,别看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实际上却有着不小的势力,不然不会让成康帝也忌惮三分,所以对于他,他是要实话实说的:“平南水军大营,水路上他们说了算,而且日后南边来的各种盐、海货、奇珍异宝等等,别人无权插手,谁敢插手,我就剁手!”
他是平南王,有资格说这句话。
因为大家都知道,平南水军大营的平南大将军,是他的亲舅舅,一个草根出身的人。
谁能相信,当年那个辅兵,后来转为总旗的人,会当上平南大将军?
而且他创造的奇迹,很多人都认为有高人指点,这些年已经有看明白的人,怀疑赵仁河了。
只是当年赵仁河才十岁,有些没把握而已。
要是这位平南王十岁就能给自己的亲娘舅出主意,让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平南大将军的位置上,那该多可怕?
他现在还是平南王。
当年一个庶子的庶子,前头那些人,竟然都没有没有站住!
轮到他一个庶子继承了王位。
“我知道你的一些传闻,不知道真假。”温侯爷看了看赵仁河:“给我一句实话。”
“是!”赵仁河点头,他承认了。
温侯爷倒吸一口凉气:“当年你多大?”
“十岁。”赵仁河道:“正确的说,是八岁那年,与九殿下刚认识那会儿,我嫡母想置我于死地,连带着整个平南王府都要陪葬。”
“我知道。”温侯爷点头:“那一年我差一点发飙,是我妹妹告诉我说没必要,只是赶巧了。”
各种内情混合到了一起,真要怪罪的话,恐怕连皇帝都不能答应。
所以那口气他们忍下了,可是不代表就不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