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钊的朝服不仅厚重又华丽,更是要戴梁冠,穿赤罗衣、裳,佩赤、白二色绢大带,革带,佩绶。
且手持笏,头戴七梁冠,身着交领长袖袍,方心曲领,腰间系玉带、佩绶带、蔽膝,足蹬云头鞋……。
亲王服饰只有在头上的冠带不同,其余都与皇太子差不多,亲王世子的服饰与郡王的相差无几,所以那些皇子们才会不服气,站在一起像是矮了昭亲王一个辈分似的。
另有异姓郡王的服饰,与皇子们所封的郡王还差一点,冠带上用的是红色的锦缎,而不是黄色的锦缎。
再披上大氅,赵仁河发现自己又成了一个球状,可是看李钊,竟然也有些圆咕咙咚的咧,觉得他瞬间可爱了不少。
“嘿嘿嘿,你我现在都差不多,你看起来可爱多了。”赵仁河大言不惭的赞赏了一下他男人。
田公公他们几乎是目瞪口呆,没有人,从来没有人说过九殿下“可爱”!
就连大行皇后都没有,宫里头欣赏孩子只是说“聪明伶俐”等话,女孩子都不可能说可爱,只能说温婉大气,端庄贤淑。
宫里就没有天真可爱这种词汇的栖息地。
可是赵仁河却说李钊可爱,这哪儿可爱了?
李钊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跟这两个字不沾边。
要说可爱,也得是赵仁河啊!
二十七岁的男人,活的跟十七似的,他也才发现,赵仁河是真的年轻,好像十七岁那年见到他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而自己已经三十而立二年多了,根本不可能可爱!
看赵仁河一脸兴趣怏然的样子,李钊就再也不想听他说下去:“走了!”
伸手扯着赵仁河,上了王驾马车。
车子走到宫门口,就停了下来,李钊跟赵仁河穿着大厚衣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干清宫,依然是那个花厅,很快,他们就被召见了。
成康帝穿着舒服的常服,指着御膳厅上的早膳:“都吃一点,一会儿这大朝会一开啊,就得大半天,都饿着肚子呢。”
“是。”李钊恭敬的应声,然后带着赵仁河坐在了位置上:“吃。”
赵仁河翻了个白眼儿:“来的时候不是说担心父皇的胃口吗?还担心万岁爷也要饿着肚子开大朝会。”
李钊低头,不吭声了。
但是露出来的耳朵尖,却是红色的。
他想起来的路上,赵仁河跟他说的一个带色儿的笑话,有点子不好意思了。
偏偏这会儿,成康帝误以为赵仁河,说中了儿子的心事。
这个九儿子小的时候还喜怒哀乐都有,可是长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这孩子就有些变了,他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跟这孩子说,也不知道这个孩子都在想什么。
但是现在看来,这孩子心思不定是真的,喜怒哀乐不表示出来,但是他还是关心自己这个父皇的,不由得心情大好:“父皇不会挨饿,今天大朝会也有点心给大家吃,实在不行,就提前结束大朝会,开够两个时辰就够了。”
赵仁河故意不懂的问:“万岁爷,大朝会是干嘛的啊?这么早起来,臣感觉半夜就被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一顿折腾啊!这会儿还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呢。”
“这大朝会可不简单。”成康帝笑着道:“最早的大朝会,是始于西周的一种礼仪规格最高的朝仪,秦汉直至明,乃至我大顺朝,都历代承袭不衰。”
《周礼·春官·大宗伯》载:“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时见曰会,殷见曰同。”
这便是对“大朝会”的解释。
诸侯、百官朝见天子的时辰是早晨,故称之曰“朝”。
天子接见诸侯、百官的政治目的是“图天下之事”,同时询问地方的治理情况,谓之“图考绩”。
赵仁河理解了一下,这种活动,类似现在对各级官员的“绩效考核”或曰“目标管理”。
相当于现在领导干部一年一度的“述职报告”。
赵仁河这才发现,“述职”一词,合着在西周时便有了哇。
《孟子》有载:“诸侯朝天子曰述职,一不朝则贬其爵,二不朝则削其地,三不朝六师移之。”可见“大朝会”既是一种礼制,也是天子对诸侯的一种约束。
现在则改成了过年的时候,看番邦属国进贡奇珍异宝,等到开过了大朝会,就去吃新年宫宴,宫宴过后,便是过了子时,此时乃是大年初一,然后皇帝要“升座”,鼓乐齐鸣,所有人都跪拜,行礼如仪,礼毕后山唿万岁,至此,大朝会连带着新年晚宴才算是完成。
然后大年初一,放人出宫门,各家过年该怎么庆祝就怎么庆祝。
所以一般京里头的权贵大官们,是没有在家里过年的时候,他们都是在宫里头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