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呢,看什么看?”赵仁河笑了:“我才不上当,看你这样,年纪轻轻的,跑的这么勤快,是来求官的吧?不是我说啊,咱们就是命好,投胎可是个技术活儿,我这是阴差阳错当了平南王,你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宗室皇亲,过的都是好日子,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赵仁河听李钊说过,现在的宗室皇亲们,总想着当官捞钱,每天没事就跑宫里头求官,皇帝呢,也是个心软的,给宗亲们封了一堆闲职的官名头衔,光有名头和俸禄,没有任何实权,当然,也贪污不了什么好东西。
皇亲宗室们想要搂钱,没地方搂,而且他们也不是当官的料。
“我?”紫衣人指了指自己:“年纪轻轻?”
“你也就比我大几岁而已,你三十几了?”赵仁河自报家门:“我二十七了。”
“我……你看我多大年纪?”紫衣人乐了。
“我看你最多超不过四十岁,就算你保养得好,要我说,你也就三四十而已,我叫你一声哥们儿没错吧?”赵仁河跟人自来熟:“哥们儿啊,跟我说说,万岁爷他老人家,是不是特有威严啊?”
“怎么说?”
“我听昭王殿下说,万岁爷是个严父,我想啊,那得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赵仁河吸了吸鼻子:“很严厉的吧?就怕我这性子不讨他的喜欢,唉!”
“威严,但也是个慈父。”紫衣人道:“不然也不会放任九殿下在外跑这么久,听说你也有个儿子?”
“是啊,我儿子,小虾米。”赵仁河低头喝茶,看到了他的靴子的一角,上面用金银丝线绣着的一条精美的龙。
龙?
嗯?
“平南王世子。”紫衣人笑着问道:“听说你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是啊,视如珍宝。”赵仁河抬起头,笑的非常温暖:“我儿子是我唯一的孩子,他娘难产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这孩子从小就省事,后来长大了,聪明又伶俐,我跟你说啊,别看他小,可厉害着呢……。”
说了几件儿子的趣事给人听,赵仁河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真没有想到,这个人就是皇帝。
看着可是很年轻,但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人其实不年轻了,鱼尾纹都出来了。
刚才他恭维的话,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
看把他给高兴地!
“孩子被你教养的很好。”紫衣人感叹了一句。
“是孩子天生资质就好。”赵仁河谦虚了一下:“我这个儿子啊,等他长大了,我就退位,让他接任王位,我也好颐养天年。”
“怎么会这么想?”紫衣人有些吃惊。
“唉,我这个平南王啊,是赶鸭子上架,我什么样我知道,我不爱这些繁文缛节,还有那些公事,我都不耐烦处理,等我儿子及冠了,就将王位传给他,我给他挣下了金山银山,日后再娶一个王妃,生几个孩子,就行了!”赵仁河一脸的云淡风轻:“我就是不爱操心,才把我们家周围那些建筑都给拆了,没那个精力去管,也没那个心。”
“你倒是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
“是啊,我就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赵仁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嗤之以鼻:老子想好好过日子,你们偏偏不让老子好好的过日子。
俩人闲侃聊天,还挺有气氛。
但是在旁边的避纱橱的另一边,李钊就站在那里看着,身边站着魏潇,魏大总管。
只是魏大总管擦了擦汗:“聊了半天了,也不敢去打扰。”
“嗯。”李钊眼睛平静的看着那边的情况,虽然隔着远,但是他隐约听到了父皇的笑声,没有人不喜欢小河,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只是这两个人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我也有个儿子,跟我有点闹别扭,一跑就是好几年。”
“嗨,小孩子嘛,都有叛逆期,我跟你说……。”赵仁河跟紫衣人一顿忽悠,关于“叛逆期”的问题。
紫衣人第一次听说这个新鲜的词汇。
逆反心理啊,感情误区啊,说的紫衣人一愣一愣的:“还有这种说法?”
“当然了,唉,养个孩子就跟养个祖宗一样,我现在在家说话都不敢大声,他啊,跟你争辩,道理一套一套的,我那老娘也惯着孩子,小虾米没长歪,多亏了祖宗保佑。”赵仁河想起儿子小虾米就头疼,小家伙儿如今已经十岁了,跟着孙应嘉学习,也不知道学了些什么,反正从他小时候开始,孙应嘉就让人隔三差五的给他泡个药澡,就算是在北边,这药澡也没断过。
然后孩子就送到了他手里,他就不知道都教导了孩子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反正这孩子现在轻功比他都强,上房揭瓦都不用他祖母给搭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