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跟我开玩笑?”赵仁河不得不审视这个发小的眼光,到底跟常人有什么不同?
竟然看上了朱大姑娘。
别说“姿色”了,连个“色”都没有的女汉子啊。
“没有,她是家里的老大,打架是一把好手,何况跟在太妃娘娘身边多年,好歹认识字,学了点手段,加上她五大三粗的不会跟我娘争什么管家权,我也能安心一些,不然,婆媳斗法的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何大根翻了个身:“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娶咱们这些人认识的那些聪慧的女孩子为妻的原因,我娘已经够聪敏了,再来一个聪敏之女,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李奶娘的身份,手段,都是上上等的,何大根从小就怀疑他娘另有目的,后来真相大白,他就想过很多事情,如今他想好了,找个笨一点的媳妇儿,受老娘管束,总可以吧?
要是找个聪明的,他非得成被排挤的豆包不可!
“你这是……日后要是有了女孩子可怎么办?”赵仁河头疼,男人长什么样都可以找到媳妇儿,女人要是长朱大娘那样的,看看朱大姑娘就知道了,十八岁了,整日活的没心没肺的,看那架势是打算陪着自己老娘一辈子了,老娘也操心,身边的丫鬟们的亲事,就是老娘操心的一个重点。
他也乐得让海如花这样,人不能闲下来,闲下来就该生病了,让她给自己找点事情,挺好。
海如花现在最爱的事情,就是给人做媒。
儿子忙事业,又有了男人;孙子有人在教导了,她也没地方插手。
只能给自己找个活儿,除了管理整个王府后院(其实也没什么管理的,王府后院连个通房大丫鬟都没有)之外,就剩下给人保媒拉纤了。
“有了就有了呗?咱们的下一代,教育方式都不一样了,还想着容貌啊,才情?我女儿将来就要当个跟金月一样的人!”何大根信心十足:“你说过的,洋人地界上有个什么居里夫人,我闺女就当居外夫人了。”
“啊呸!”赵仁河喷了他一脸口水:“滚蛋!想娶媳妇儿按规矩来。”
“还要按规矩来啊?我以为你会让我领人回家,直接洞房了呢!”何大根现在越来越有兵痞子的雏形了。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不得不仔细考虑了。”赵仁河无奈的一摊手:“虽然我也超级讨厌那些三媒六聘之类的走流程,但是如果没有的话,就显得你很不尊重人。”
“谁说的?我可尊重朱大娘子了!”何大根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我这就跟我娘说,请太妃娘娘做媒人,找冰人按规矩提亲,你可不能阻拦。”
“只要人家愿意,我不拦着!”赵仁河摸摸鼻子:“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将人强行嫁过去,你可跟人说好。”
“我知道!”何大根往外走:“我这就跟她说去。”
赵仁河看他走了,才跟宋大千道:“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平南水军大营可真是磨砺人。”这是宋大千的回答。
也不知道是怎么谈得,反正是鼻青脸肿的回来了,还挺光棍儿:“她同意了。”
“我看出来了,你就是属驴的!”赵仁河一甩手,不管他了。
出孝之后,平南王府的厨房第一时间给大家做了肉菜!
白切鸡,蒜泥白切肉,酱牛肉跟清蒸鱼。
油水都不太大,吃了几日之后,何大根那边开始正式走礼,朱大娘也开始给大女儿准备嫁妆了,后厨才敢炖了一大锅红烧肉,给端了上来。
当天,赵仁河让人将他的青花小饭盏,改成了一个大海碗,一口气干掉了两大碗米饭,吃的喷喷香。
等到何大根那六礼走完,都要迎亲了,平南王府已经大鱼大肉的开造了。
朱大娘在平南府买了一栋宅子,户名是朱三姑娘的名字,因为朱大娘决定让朱三姑娘坐产招婿,大姑娘二姑娘嫁出去。
但是“朱宅”两个字,是赵仁河亲笔题写。
只这一项,就保证没人敢欺负这一门的女眷。
何况她们那脾气,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赵仁河在何大根成亲的时候,是在新手村坐镇的,没有跟着一起去,是因为他毕竟是“鳏夫”身份,在这种喜事上,是有些避讳的。
倒是海太妃,跟李奶娘一起,接待女眷们。
这次来的人多,但是都他们认识的,一个圈子里的人,就连李钊过来,都是以“朋友”的身份。
小虾米也跟来了,和一群小孩子混在一起,一会儿东跑跑,一会儿西看看,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空气里,平添无数的喜气。
热闹了三天,何大根的婚事终于是成了,赵仁河看到只比何大根小了一圈的新妇,喝了他们敬的茶:“以后你俩的孩子,必定健康强壮!”